快進攻。
不過,根據黃昌國等參議官的計劃,為了避免傷亡,大漢軍隊將不會直接參與到進攻藩城的的戰鬥當中,只是用炮兵來進行輔助支援,海軍也會被派過來進行支援,而真正擔綱攻城職責的還是那些藩軍,雖然攻城當中會出現不少傷亡,不過周璞和他的參議官們並不在乎。
經過了一兩天的等待,大漢軍隊的大炮兵拉到了前線來,而島原藩城外的海面上,灰濛濛的海霧當中也顧影綽綽地出現了一些大漢海軍戰艦的模糊身影。
這些藩軍也在城下摩拳擦掌,等待著在大漢天使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降臨——有大漢的大炮和戰艦的支援,沒有一個人懷疑島原藩城不會盡快被他們攻陷,他們也需要用這些教民的鮮血來一雪之前的恥辱,在大漢的將軍心中贏回自己的地位。
周璞這幾天一直都在各處巡視軍隊,每到一處都得到了熱烈的歡迎,他也用這種方式,潛移默化地樹立自己的權威,為之後北上京都的戰事做準備。
而在他的身邊,除了有大漢參議官以及各藩的藩主之外,還有一群特殊的人物。
這些人穿著僧袍,頭上都是光頭,赫然是佛教的僧侶。
而且他們並不是普通的僧侶而已,他們是九州島上各個佛教寺院的主持,是被周璞特意叫到這邊來,鼓舞藩軍士氣的。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僧人的鼓勵,藩軍們在各處殺戮的時候也變得格外殘酷。
按理來說以島原藩如此殘酷的壓迫,境內發生暴亂本來應該是平常之事,但是原本平常的暴亂與鎮壓,因為這些亂民天主教徒的身份,被蒙上了一層宗教戰爭的色彩。
日本的佛教分了許多宗派,很多宗派在千百年流傳之下又被分成了許多小型的宗派,然後這些繁雜的寺院開始互相爭鬥,爭搶信眾和資源。
九州島的寺院當中,真言宗佔據了十分重要的地位,福岡的東長寺是真言宗在九州的主寺,山號為南嶽山,還供奉有整個日本最大的木雕佛像,因而它的住持法興大師隱隱間成為了這些僧侶當中地位最為煊赫的人,備受其他真言宗寺院的尊崇。
不過,在真言宗的山門之外,他就不那麼受尊重了,尤其是身處福岡臨近長崎、屬於禪宗臨濟宗的崇福寺,以及同樣身處長崎的興福寺,因為地理方面的優勢,他們都和大漢軍隊最早接觸上,而且他們都以日本最早最正宗的唐寺自居,所以兩個寺院的住持都只是和法興面和心不合,一心想要在大漢天使面前為本寺爭取更多利益。
周璞之前用心科舉,而且蒙私塾的教導,多少也算個讀書人,不過對於宗教佛法那基本上是一竅不通,只是隨便看過幾本佛經作為消遣而已。但是在和這些住持們交流的時候,這些住持們都著意吹捧他,他隨口而出的話都被當成了在闡發微言大義,儼然把周璞捧成了一個精通佛法的大文豪大居士。
佛教在千百年的流傳之後,一直都想方設法想要走上層人士的路線,並且想盡辦法要迎合貴人,以此來謀求他們的保護和供奉,在中國是如此在日本也是如此,上層僧侶都十分精通於此道。
不得不說,在他們的有意吹捧之下,哪怕明知道他們這是言不由衷,周璞也忍不住有些飄飄然的情緒,對這些僧侶更加尊重。
而這些僧侶如此追捧周璞,其實也別有用意。
他們都是寺社的住持,心裡並沒有多少民族大義,更多的反而是考慮本寺的傳承和發揚,希望避免本寺被兵火所吞噬。在大漢一路進軍高奏凱歌的今天,他們都認為幕府在九州的失敗已經成為定局,以後自己這些人必須要仰承大漢的鼻息,決不能表現出對大漢的反感之意。
作為大漢派來的使臣,周璞自然值得他們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