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落下,身子瑟縮了一下。
“下去。”凌燁垂眸看著手中的檔案,不曾抬頭,指尖是翻頁的刷刷聲。
“你在開玩笑吧?”孟欣染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顯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暗自慶幸著逃過一截,幸虧她眼尖,認出了他的車,說來也真巧,他怎麼會出現在那?
“啪”檔案大力合上。
凌燁轉過頭,目光深沉凌厲,語氣薄涼:“我再說一遍,下車!”
這廝發燒了吧?!
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伸出手想要探下他的額頭,卻被一個警告的眼神制止了,他眯起眸子,眼底迸射出駭人的光痕。
“凌……老闆,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幹嘛要我下車?”外面正下著雨呢!
“孟欣染,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自從回了B市,這是他頭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她,語氣淡漠疏離,甚至比叫她‘孟小姐’時還要冷上幾倍。
微凜的墨綠雙瞳,愈發得幽深,顯然是有些怒了。
“好,我下去。”哎,孟欣染,你真是個孬種!
她拉開門,單薄的身子鑽入了雨簾中,瓢潑的大雨自頭頂落下,滴落在她捲翹的睫毛上,不一會兒就結了一層薄薄的水汽,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她雙手抱住了肩膀,跺了跺腳,雖說天很悶熱,但粘溼的衣衫貼在身上,還是很不舒服。
原本想走回去,出了車子才發現公路上荒無人煙,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雨,越下越大。
孟欣染緊咬住柔軟的菱唇,匯聚在下頜的水滴像一串斷了線的珠子,直直往下落。
玻璃上,隱隱地倒映出男人刀削斧雕般冷酷的容顏,她的腦袋掠過一絲茫然,怎麼也無法將昨夜在廚房間忙碌的身影和眼前的人聯絡起來,甚至開始懷疑那會不會只是她的幻覺,可她抬起手,明明能夠看到處理後的傷痕淡淡褪了顏色。
雨幕中,只見一輛黑色的林肯停在公路的一旁。車內,是低頭審閱著檔案,神色冷峻的男子,車外,是斜靠在車尾,全身瑟縮的女人,她的身子猶如風中的樹葉,在空中打了幾個圈,緩緩地滑落在地上。
孟欣染癱軟地倒在了水坑中,膝蓋猝不及防地磕碰在冰涼潮溼的地面,一口渾濁的汙水嗆在喉嚨裡,猛地咳嗽起來。
“老闆,外面雨下得那麼大,就是鐵人也吃不消啊,要不讓孟小姐上車?”雲冥有些不忍,斟酌了一番才轉過身開口徵求凌燁的意見,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就是吻你的野男人(3)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不氣餒地又問了一遍。
“要不我給她送把傘?”
良久,凌燁才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凌厲的眼神令他頭皮發麻,忙揮了揮手,轉過頭,道:“當我沒說,當我沒說哈。”
“把傘給我。”
車門,刷地一聲開了。
孟欣染趴在水泊中,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一不小心牽扯到手上的舊傷,疼得整個下巴都繃直了,冷汗混合著雨水滾滾而下,胸腔內蔓延過一把火,越燒越旺,那張泛白的小臉倔強地微仰著,將淚霧逼回眼底。
磅礴的雨水像一支粉刷,兇狠地刷過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嘴巴……
直到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了她,她睜大眼睛,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分明從他冷漠的眼底看到了輕蔑。
他的臉在黑色的雨傘下暗的幾乎看不清,但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卻猶如暗夜的流光,瀰漫著寶石般迷人的色彩,絢麗奪目。
然而,她卻覺得好冷……
凌燁蹲下身子,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眯起眼睛打量著她。
“孟欣染,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耍心機妄想逃離我的控制,想學著別人攀龍附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