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的,孟欣染舒服地眯起眼睛,腿上好像也不那麼痛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偌大的房間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孟欣染看著他一臉認真,戳了戳他的肩膀:“生氣啦?對不起嘛,我當時真的好怕,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根本沒時間打你電話。”
從她告訴凌燁期間遭遇的事後,那個男人就沉默著不發一語,她一時拿捏不準他的心思,心裡七上八下的。
凌燁抬眸,淡淡地說:“今晚就睡在這裡,明天一早做個全身檢查,再回去。”
孟欣染瞪大了眼睛,看著男人直起身子走向浴室,吼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什麼嘛!
她都道歉了,他還要怎樣?
而且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啊,誰遇到那樣的事還能保持淡定地掏出電話求救?
孟欣染支起身子,把腿縮在到了被子裡,一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痛得齜牙咧嘴,那男人硬是沒有回頭看一眼,她氣得抓起枕頭扔了過去。
少爺你想太多了
可惡!
她縮在被子裡,手腳蜷縮著,心裡微微刺痛,也不知是因為什麼。
聽到浴室拉開門的聲音,她閉著眼睛假寐,沒過幾分鐘,旁邊的床鋪微微下陷,男人硬邦邦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肢,腳貼近她的,溫暖著她冰涼的腳趾,他的氣息很近,綿綿的,噴薄在她的頸邊,雪白的肌膚微微泛著異樣的紅。
她聽到他的嘆息,也聽到自頭頂落下的聲音。
“染,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生自己的氣。倘若今天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意外,那我一定恨死我自己,一直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你,到頭來卻什麼都不能做,手下跟我說找不到你的時候,我都急瘋了,恨不得一槍斃了自己,看到你腿上的傷,我比誰都痛,因為自責,不敢面對你……幸好,你還在。”
“我的染,好了不起呢!”
孟欣染咬住嘴唇,鼻頭有點酸,她動了動,往凌燁懷中靠去。
*
半山腰上的別墅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桌上的銀質面具在月色的籠罩下散發著淺淺的光澤。
一抹暗色的高大身影斜靠在沙發中,赤裸的胸膛滲出絲絲血跡,秦飛揚冷汗直冒,咬牙拆下斑駁的紗布,用藥水擦了擦,換上乾淨的紗布。
匆匆套上寬袍,扔了幾顆止痛藥到嘴裡,疲倦地閉了閉眼睛。
門,突然開啟。
馨香的氣息從背後傳來,許雅冷漠的聲音落下:“馬來西亞的演唱會很成功,公司那邊特地搞了慶功宴,我說你身體不舒服幫你推掉了,爭取到四天的假期,之後會有好幾個通告要趕,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哪也別去。”
秦飛揚斜睨著她,表情很慵懶,平靜無波下的眼眸殺氣橫生:“這次的事情,是不是老頭子故意佈下的局?”
如果不是有人在暗處開槍,憑他的實力,怎麼可能輕易受傷,又怎麼會被凌家的保鏢圍攻!
許雅推了推眼鏡,漠然道:“少爺你想太多了。”
“許雅,說實話。”他陰沉著臉,咬字極重。
許雅看著他,神色凜然,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很快沉澱下去:“主上純粹是想瞧瞧少爺的實力,但是很明顯,您讓他失望了。”
秦飛揚冷冷地笑:“那你告訴我,怎樣他才會不失望?是不是我死了,他就再也不用花心思試探,也不會再失望了。”
許雅沉默,淡淡地垂下眼瞼:“少爺,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對了,主上讓我轉告你,雖然這次孟小姐救了你,但請你還是牢牢記住之前的約定,不要藉著報恩的理由接近她,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她轉身,忽而聽到後面隱隱約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