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也好,表示敬意也罷,總之,秦霄算是將與這些人之間的距離拉得近了一些。
唯獨張九齡,一直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站在一邊,眼睛直盯著屈願像,連眼珠子都不曾轉動一下。
可是眾人卻奇怪地看到,張九齡的眼睛裡,居然一片淚眼朦朧,彷彿就要流下淚來,心中紛紛微微地驚愕。
秦霄心裡想道:小張這憤青,還當真是‘憤’得厲害……不過,像他這樣崇尚古人之風,一腔熱血正氣的青年,也實在是不多了……
張旭過去輕捅了他一下:“幹嘛呢,又發呆了?”
張九齡微微的驚詫了一下,算是回過神來,連眨了幾下眼睛,轉過頭去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拱手賠禮道:“諸公莫怪,小生一時感懷,入了神,失禮失禮!”
郭敬之呵呵的笑道:“真是仁人士子,國士之風。九齡,你讓老夫似乎想到了年輕之時。那時候,我也與你一樣,常常為古人扼腕長嘆,淚流滿襟哪!”
張九齡長揖一禮:“失禮了!”
秦霄清楚地看到,張九齡看向自己的眼神裡,總算是有了一些波瀾,不像當初那樣平淡無奇,像看石頭草木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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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今天興致特別地好,跑到屈子祠外,在那石壁上提筆寫下了秦霄州才哦誦的那幾句詩文,得意的將筆一扔:“今天就寫到這裡了,不寫了。得句如此,夫復何求呀!”
郭敬之反覆看了幾眼,撫髯微笑道:“好句,好字!明日老夫就在這裡建一座擲筆閣,將張公子寫下的這幾句拓寫下來,銘刻成石碑,以供天下人前來瞻觀。”
秦霄不由得心頭大汗,上前說道:“郭大人,不必了吧?這樣一來,秦某可就譁眾取寵了!”
“無妨無妨!”
郭敬之微笑道:“警句恆言。天下人共勉麼。他日秦將軍若當真人如其言,這嶽州城裡,也就多了一處名勝了。”
言下之意再也明顯不過了:你秦霄已經將話撂在這裡了,將來具體幹出些什麼事情來。你自己看著辦。若是言行一致,那好。眾人一起來稱誦;要是口是心非幹出壞事,那就是欺世盜名,將會受盡唾罵。
秦霄不由得有些惱火,更多的是無奈:眼下以我的情況,實在是沒法兒跟他們解釋太多。行,你們要迂腐,就迂腐著吧,立碑建亭搞些形式主義,愛咋整就咋整去。
一直沉默少語的王晙開口說道:“秦將軍破江南。攻玄武,斬二張,扶新帝,已是功德無量。受此碑亭。也不為過嘛。只是我一直沒有想到,立下這麼多赫赫奇功的武狀元。居然年方弱冠如此年輕,真是令人自慚不如呀!”
秦霄微微的笑了笑:“王將軍太過譽了,其實也只是做了一些分內之事罷了。”
心裡總算是有了一點點快慰:終於有人出來說句公道話了。王晙這幾句話雖然說得輕巧,但那隱含地意思無異於將張九齡和郭敬之拎出來教訓了一頓。大概意思是:人家秦霄是個幹實事,有功績的人。總好過那些皓首窮經下筆千言,卻胸無實策身無寸功的純粹憤青。這不知道我這樣理解,算不算是有些偏頗了呢?呵!
其他幾人也都不是傻子,大致聽出了王晙話裡的意思,尤其是郭敬之,馬上有些慚愧地笑道:“老夫也沒別的意思,如此好句麼,當與世人共勉,僅此而已。”
張九齡則是正眼看了秦霄幾眼,繼續沉默不語。
尊卑有別,待秦霄等人出了屈子祠後,李仙惠等人才進去拜祭。眾人在外面稍等了片刻,見李仙惠他們出來,才不約而同地一起朝前緩步走去。
進了一趟屈子祠,秦霄和郭敬之等人之間的關係,總算是融洽了一些。尤其是跟王晙和薛訥,漸漸的有了一些投緣,此時走到一起,話語也多了起來。聊些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