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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趕到百草醫館敲門把邵謙一家喊起來時,夜已很深,邵謙聽完喜清歡的細述,什麼都沒說,快速寫了一張單子讓邵亦然去準備藥,他則回房加衣服拿他的銀針包。
較之上一次求診,這次邵泓之便放心多了,沒有搶著代父出診,邵謙帶著邵亦然一起出診。
趁著路上空閒,邵謙說起了之前喜清歡讓洪師傅做的那些東西:“那些快做好了,我原打算後日給你捎個信,然後和洪師傅一起去你家的呢,沒想到竟出了這樣急的事。”
“做成了?”喜清歡驚喜的看著邵謙,氣死風燈用竹竿綁了系在船頭,照得船頭丈餘,船上幾人的神情也是照得清清楚楚。
“沒錯,那推椅前些日子就造好了的,關鍵是那個木頭腿,想把木頭做的和真的一樣能彎曲自如,洪師傅可費了老大的心思了。”邵謙笑著點點頭。
“邵爺爺,這事兒我家裡除了我和洛哥兒,再沒人知道呢,您回去可別說漏了。”喜清歡不放心的拜託了一句。
“怎麼?想給你四伯一個驚喜?”邵謙捋著自己的長鬚看著喜清歡。
“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怕太早說了,到時候讓四伯失望了,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喜清歡只好介紹自己的心意。
“原來如此。”邵謙點點頭,“在東西送到之前,我不會說的。”
喜清歡這麼放心,邵謙言出必行,說到的必會做到。
一路上,邵謙又說起了過年的事,也問起了輝城的事,喜清歡一一作答,事實上,她知道的還沒邵謙多,之前方繼去輝城前,馬掌櫃被拖在了青石鎮,可後來怎麼樣了,她卻是不知道,還是邵謙告訴她那人被江楚航動了手腳,留下了柳四家的收買他的供詞,然後拿了江府的錢回鄉下去了。
說到柳四家的,柳來福不由整個人一震,輝城鋪子出事的事,他是知道的,事關這些生意,喜守業一直沒瞞他,在他心裡,也是隱隱約約的猜測可能是柳四家做的,畢竟他們是那樣的心狠手辣,可這會兒被證實卻又是另一番滋味,好歹那曾經也是他的家。
“今時不同往日,江老頭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前次我去給他診平安脈還問起了今年過年是否來小柳村一起熱鬧熱鬧,卻反被他訓了,讓我少湊熱鬧為妙。”邵謙轉向江洛,“江老頭一向老狐狸一個,他這麼說必是有原因的,你們也莫要怪他。”
“邵爺爺,那你們呢?乾脆也來吧。”喜清歡見江洛臉色平靜卻不說話,也知他不想多提,便轉移了話題。
“我們還是不了,想想江老頭一個人在府裡過年也挺可憐的,秦氏又瘋著,還不知道江老頭能不能吃上年夜飯呢,所以,今年我打算帶著你邵伯伯和然哥兒去江老頭那兒蹭個飯,反正他老了,那點兒銀子留著也是發黴用的。”邵謙卻是搖頭,笑著說起了他的打算,表面上說的是去蹭飯沾便宜,可在場的誰聽不出他是想去陪江楚航?
只不過,他這樣說,大夥兒也就這樣聽著罷了。
黑夜中行船,縱然有氣死風燈引路,亮光所及亦是有限,偏今兒天上又無明月,四處黑漆漆的,柳來福也不敢莽撞,一直小心翼翼的搖著漿,費了一個半時辰才算到了小柳村。
算算時辰卻已近子時,等幾人下了船,柳來福把氣死風燈交給喜清歡,讓他們先走,自己留下照料船隻。
江洛從喜清歡手裡接過氣死風燈引在了前面,來到柳阿元家的小院子時,院子裡也掛著一盞氣死風燈,喜慶靖和喜守業都坐在堂屋等,梁餘守在門口,還有幾個鄰居也坐著作陪,喜冰歡陪著柳杏兒在屋裡,柳杏兒傻傻的坐在柳阿元床前,一言不發,柳根兒和柳桃相依偎著靠在床的另一頭,兩人都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柳阿元,眼中流露出害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