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頂得住不?”
鍾老四撇撇嘴,“那能一樣麼,咱們幾排人一站,至少三四根長矛頂著,合練的時候他們不是試過嘛,那馬死活不往前走,騎兵對戰就不同,再密也有縫隙可過的。”
“那你說建奴要是下馬來步戰,用步弓射他們咋辦。”
鍾老四嘿嘿一笑。大聲叫道:“步弓拋射沒有準頭,平射五十步最多兩輪。騎陣轉眼便到,他們手上還拿著弓。不是找死麼。建奴要打,要麼仗著騎兵多還是對沖,要麼就下馬大刀長槍列陣,那時就該用咱們步兵上,用老子給陳大人建議的戰法,步弓算個球,能有咱們的三斤炮和火銃厲害?他們騎兵營全部包打完了,咱們步兵上哪裡去吃飯。”
“鍾老四,閉上你的狗嘴。”
鍾老四回頭一看。正是騎馬過來的千總鄭三虎,以前王長福當隊長的時候,鄭三虎就是伍長,比他高了一級,後來一路升到了預備營千總,算起來現在就他和周少兒級別最低,一個戰兵旗隊長,一個預備營連長,比起人家低了兩三級。
鍾老四隻得敬禮道:“是!請千總下命令。”
鄭三虎也不下馬。還禮後大聲道:“運送完傷員立刻集合出發,趕到金州城下紮營。”
鍾老四問道:“這裡怎麼辦?”
“留給那些輔兵。”鄭三虎說完就要離開,鍾老四突然問道:“千總,為啥你自己跑過去跑過來的傳話?你的塘馬呢?”
鄭三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除了你們這些連長,所有騎馬的都被調去追擊了,我不來傳令誰來傳令。別他娘廢話了,運完傷員就整隊出發。”
等到鄭三虎策馬跑遠。鍾老四讓衛兵去傳令,等待士兵歸佇列陣的當口。集結在南坡的戰兵第二千總部整齊的從側面透過戰場,大聲喊著號子往北面急急趕去,陳新的中軍旗也隨在他們中間。
關大弟羨慕的道:“連長,還是戰兵猛。”
鍾老四掃視一下滿地的建奴和死馬,咬咬牙道:“戰兵有啥猛的,老子又不是沒當過戰兵,明明是騎兵猛,這騎戰看的老子心頭亂跳,比相媳婦還跳得厲害。”
兩人剛說完,只聽一陣尖利的嚎叫從山頂而來,兩人嚇得一抖,轉眼去看,卻是那群衣衫襤褸的東江兵,他們拿著手上的簡陋武器面目扭曲,潮水般從第四總的縫隙中衝過,尋到建奴的傷兵就瘋狂的亂砍亂劈,一時沒有找到的,便翻開堆積的屍體尋找下面有沒有後金兵傷員,實在找不到傷員的,他們便對著那些屍體瘋狂砍砸,屍體群中肉塊紛飛。另外一些沒有兵器的,則面孔猙獰的扯著那些後金兵屍體的衣服,不顧還滴著血水,就套在自己身上。
鍾老四把手護在胸前,半響才小心的說了一句,“戰兵騎兵都不猛,這些輔兵最猛。”
。。。。。。
下午申時一刻,文登營主力到達金州,圍住東南西三門紮營。
逃走的後金兵亡命奔逃,在途中被文登哨騎又斬殺部分,還有部分馬力不足的,便脫離官道往兩側丘陵區逃走,還有一些被文登哨騎追得太近,來不及進城便往復州方向逃走了,逃進城中的後金兵只有不到兩百人,加上原來留守的少量老弱,總數只有三四百,每面城牆只能分一百餘人。
陳新帶著衛隊繞南牆走了一圈,朱國斌和代徵剛都陪著察看城池。發現金州城池竟然十分高大,遠遠不是旅順那樣的大莊園能比,城牆高度與北地的大城一樣都有三丈五尺高。心中暗自慶幸那後金甲喇額真自大,如果他龜縮不出,一時半會還難以打下。
這個城池是原來遼東都司府下轄的金州衛治所,是單純的軍衛,設立於洪武八年。金州城池則比衛所更早,由指揮馬雲和葉旺修築明洪武四年,指揮使韋富包磚。周圍五里二百十六步,高三丈五尺,深一丈七尺,闊六丈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