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不知道響了多少遍,才靜了下來,孟念把自己扔在大床上,一條條的翻看著司月白的簡訊。
真是挺有意思,她一直以來都覺得這種連番轟炸似的發簡訊形式根本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司月白那種高傲的性子,根本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還是瞭解得不夠啊。
“在哪兒?”
“這麼晚了,去哪兒了?看到資訊馬上回復我。”
“念念,你不是個小孩子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告訴我在哪兒,我去接你。”
“念念,別讓我擔心,好嗎?不要用離家出走這種方式來發洩你的情緒。”
離家出走?那是她的家嗎?司清月的嘴裡吐出過多少次那不是她的家這句話了,現在想來,確實挺可笑的,她倒成了死乞白賴賴在別人家的人了。
丟開了手機,深思了很久,又拿起了手機,一字一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很好,不用擔心,你說得對,我不是個小孩子了,還不至於因為一次分手就要尋死覓活的,我只想一個人待著。但你有句話說錯了,我其實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懂事,那麼優秀,那麼會理性的思考任何的問題,但有一點,我一定不會做傷害她人之事,這一點,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說這一次。”
很快,便收到了回覆:“分手?”
“嗯。”孟念倔強得不願再流淚。
“念念,你答應過,不會再說這兩個字的,你忘了?”
“我沒忘。”使勁的吸吸堵住的鼻子:“所以,是認真的,更何況,對於你而言,我做了那麼傷害你妹妹的事,你還能原諒我?”
“為什麼要那麼做?”
“沒有為什麼。”手機前的孟念固執得像頭不肯低頭的牛:“你認識我這麼久,不是知道我有時候也會任性嗎?”
“你真的要分手?”
“是。”
過了許久,才收到了司月白的回覆:“好。”
兩個骨子裡都有著執念的人,連分手這種事都做得乾脆又果斷,她倆之間,終歸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按下關機鍵,心臟扯得撕心裂肺的疼,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服,淚水絕了提。
一夜未眠。
一大早,孟念跑去了車站,第一次主動的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孟長懷對於她的回來很是詫異,在目睹到她那雙非正常的雙眼時,沒好氣的道了句:“怎麼,在外面受委屈了才想到回來了。”
“嗯。”
孟念扁著嘴,難得沒有回嘴,這一聲嗯,又把自己的眼淚水給嗯下來了。
孟長懷拿下她的揹包:“進屋去,一副鬼樣子!”
她的房間收拾得很乾淨,孟長懷一向大大咧咧慣了,自從家中的女主人走後,他這個爹更邋遢了,沒辦法,只好請了鐘點工隔三差五按時來打掃一次,但孟念有言在先,她的房間是不允許別人進去的,所以鐘點工不太可能進入她的房間,應該就是孟長懷的親力親為了。
原本被孟念放在床頭櫃上的幾張全家的合照,都被收了起來。
孟念沒問放在了何處,她知道是怕她看到再勾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加上今天實在沒什麼心情跟他吵架了,扔掉了鞋子直接鑽到了被子裡。
“一直就沒改過這臭毛病,一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兒,就往被子裡鑽,咋的,床上能點撥你啊?”
“起來,把身上衣服換了,去洗個澡,一會兒出來我給你做碗麵條。”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能不能不吃麵條了!”
她爹唯一會做的就是煮麵條,但煮出來的麵條,也就是豬覺得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