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頻地向四周撒下鮮花和糖果。她的模樣生得精巧,但缺乏特色,彷彿丟在人堆裡看一眼便忘記了。只是偶爾勾魂攝魄的一個笑容,才能稍稍引起看客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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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那長袖裡丟擲的紅絲帶,不知怎的就像串了一根棒子,甚至是一柄尖利的長矛,毫無偏差地向著城樓上的曹丕衝射而去。盪鞦韆的女子以左腳點右腳的借力方式凌空躍起,亦是筆直地向著城樓飛去。火紅的裙裳同空氣摩擦出的力道是強勁而兇狠的,帶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騰騰殺氣。
酒宴頓時亂了套。
曹丕本也是久經沙場的武將,這樣的陣仗他自認駕輕就熟,毫不慌張地躲避女子的攻擊。但走道狹窄,場面混亂,他施展不開,頗有些潦草奔逃的意味。樓臺下的廣場亦在瞬間亂做一團。幾乎整個雜耍班的人都撕去了面紗,揮舞著刀劍,朝著前來鎮壓的羽林騎侍衛砍殺,有的甚至胡亂地對看臺上的官員們下手,惹得求饒和慘叫的聲音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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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混亂持續了兩三個時辰。場面總算逐漸被控制。人員的傷亡不算太嚴重。皇上曹丕安然無事。而那些冒充雜耍藝人的刺客們,粗略算來竟然有四十餘人。其中,有二十三人當場死亡,七人被俘,餘下的則各自逃散了。
經過嚴刑逼供,俘虜們道出他們本是袁紹的舊部,早年官渡之戰袁紹慘敗,從此一蹶不振。袁家對曹家的嫉恨由來已久,所以他們妄想刺殺皇帝,覆滅曹家的江山。
暴徒中,領頭的老者名叫金驍,便是那假扮的雜耍班的班主。而那行刺曹丕的女子,則是金驍的女兒,金豔妮。
他們都逃了。
曹丕盛怒之下責怪羽林騎護主不力,且沒有調查清楚那一班人的身份來歷就讓他們進宮表演,身為羽林中郎將,蒼見優的疏忽職守罪自然不小,而雪上加霜的是,羽林騎當中有人偷偷地向曹丕告密,說自己親眼看見蒼少將擒住了金驍和金豔妮,但不知怎的又將他們放走了。
曹丕的多疑,相較於他的父親曹操,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他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蒼見優的確那樣做了,但他自從聽過那樣的進言,便先入為主地覺得蒼見優開始在神態間有閃躲,言辭間有迴避。他試探他也沒個結果,最後,只好勒令他,務必在十天以內捉拿叛黨,否則,便要治他疏忽瀆職的罪名。卑微的臣子低頭應下。
眉眼間,是一道深不可測的暗傷。
“蒼少將。”即便偶然間碰到,薛靈芸還是忍不住出聲,“宮中傳言說你在酒宴當天放走了刺客,是真的嗎?”
蒼見優停了步子,看著小徑裡走出的女子:“毫無根據的傳言,薛昭儀也信?”
緋衣的姑娘神態凝重,跟往日的嬉笑愉悅頗為不同,道:“若非毫無根據,而是親眼所見呢?”語出,蒼見優的表情驟然收緊,而跟隨在一旁的宮女紅萱亦震驚不小。原來薛靈芸在混亂之時碰巧從樓臺上看見陰影中的小巷,她看到蒼見優的劍已然抵上了老者金驍的喉頭,卻又再交談了幾聲,他便罷了手,眼睜睜地看著金驍帶著女兒消失在巷子的盡頭。那一幕著實讓薛靈芸憂心不小,卻沒想到有人非但和她一樣看見了,還在皇上面前告了御狀。
“你說,你並非故意放走刺客,那何以這兩天羽林騎在京城中的搜尋毫無章法,全然沒有效果,這難道不是你故意的嗎?你在猶豫什麼?是拖延時間,還是,你根本就連自己的性命安危也不顧,想讓刺客逃走?他們究竟是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讓你甘願為他們犯欺君之罪?”
蒼見優默不做聲。
薛靈芸卻連珠炮似的緊緊地質問他。
煦風微暖,花香襲人。氣氛卻緊張得很,辜負了這一派大好春光。良久,蒼見優才道:“皇宮之中,切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