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這等醫術別說是殿下，就是我也不可能讓他走。”
他嘆聲，“行了，你只需要告訴下面的人，只要是陸子卿遞上來的摺子都先壓著，我看過之後再定奪。”
“是！”左參議說。
陸子卿今日休沐，卻沒呆在宅中，而是去惠民局登記在冊，再去往以前看診百姓的家中，醫治獨眼妖人下的邪術的後遺症。
這一次，百姓不再說他是妖人行妖術，而當他是救命神仙。
陸子卿還如以往那般，照常是再普通不過的看診開方，接連跑了好幾日，百姓周身疼痛的症狀陸續有所好轉，這股風很快吹到顏宅。
顏騫立在花架邊，揮退稟報的屬下，向側旁逗鸚鵡的顏孟江說。
“爹，陸子卿聯合惠民局去了那些鄉紳商人家中，他們有些人已經治好了，都說他是當世活神仙。”
“活神仙？”顏孟江給鸚鵡餵食。
“愚昧無知者，向來皆是這些下九流，只要稍微用點伎倆，他們便一陣風似的都吹向一邊，若是再有人丟擲不同的說法，那他們又會倒戈相向，這就叫牆頭草。”
“可這些牆頭草已經倒向陸子卿了。”顏騫說。
“倘若任其發展，那他在百姓心目中就真成了活神仙，我們要想找到他別的什麼把柄，好像還真不容易。”
顏孟江不再逗鸚鵡，他揹著手緩步往涼亭去。
“這段時日，兵馬司的人沒有鬆懈，蕭彥和錦衣衛也參合其中，皇上是真信了有妖人作祟，既然這人送不出去，那就來個魚死網破，陸子卿想當神仙，那我便送他上天。”
顏騫跟在身側琢磨，“爹的意思是，讓那個邱道長直接把矛頭指向這二人？”
幾隻鳥兒飛到涼亭上，顏孟江看一眼。
“他們既然抓著不放，這次就來點狠的，若是能一舉將陸子卿與蕭彥拿下，那可要省下不少功夫。”
他側眸看顏騫，“去叫人備馬，去一趟北城。”
顏孟江的小馬車停在北城一座瓷器樓前，他與顏騫穿一身樸素的麻色長衫，戴著冒巾走進樓，裡面的掌櫃笑臉盈盈招呼。
“喲，大老爺來取貨呀，裡面請。”
掌櫃將二人引進一樓的後院，後院特別寬敞。
顏孟江沒有往四周任何一間屋子去，而是走向一棵大樹旁邊的假山，穿過假山門洞，裡面光影暗下來。
顏騫在側旁的石體上按一下，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倏然凹陷，面前一塊方形地面立時向兩邊分開，露出中間通往地宮的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