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酣暢淋漓,心滿意足。
飯罷,霍霆山放下雙箸:“夫人,一個月期限已至。”
沒提荷包二字,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裴鶯嗯了聲,而後在霍霆山的注視下,慢吞吞從袖兜裡將荷包拿出來,“將軍,我第一回繡荷包,可能繡得不盡人意。”
“無事,凡事皆有第一回,能繡完已不錯。”霍霆山看著裴鶯手裡的荷包。
時人不論男女都常用荷包,區別只在上面的圖案和荷包顏色。
女郎常挑鮮豔活潑的顏色,諸如桃紅、杏黃等。郎君則更穩重些,常用深藍或灰黑。
霍霆山看到這隻荷包是深藍色的,他嘴角微揚。
不錯,這顏色選得好。
她那大眼睛總算好使了一回。
裴鶯瞅他一眼,發覺這人心情似乎不錯,於是將荷包慢慢遞過去。
遞過去時荷包背朝上,霍霆山將其翻過,看到那上面的圖案後眉梢挑起:“夫人這晨鳧繡得不錯,栩栩如生,渾圓可愛,可見夫人在女紅方面天賦不淺。”
霍霆山說完,發現裴鶯不僅臉頰紅了,連耳珠也染了粉,紅通通的,一路蔓到頸脖。
不過誇她兩句罷了,竟這般高興?
裴鶯臊得慌,“將軍,這不是晨鳧,是雄鷹。”
霍霆山低頭看手裡的荷包,再看著那圓頭圓腦、連身子也是圓乎乎的灰鴨子,不由陷入沉默。
半晌後,男人輕咳了聲,“這雄鷹的伙食不錯。”
霍霆山那句“伙食不錯”直接把裴鶯送走, 這個主帳她是多待不了一點。
美婦人匆匆離開,霍霆山坐在原位,手裡還拿著小荷包。
帳中才用過古董羹, 鼎中煮開各類“染”後, 氤氳出來的味道更是濃烈了, 而在一眾調料的氣味中, 那若有似無的幽香慢慢被覆蓋。
看著被風微微吹動的帳口,霍霆山輕嘖了聲:“罵不得, 如今誇也不行?”
目光轉回手上的荷包上, 霍霆山看了片刻, 然後將其繫到身上。
後面他也出了營帳。
“大將軍。”
沙英和熊茂等其他武將在另一個營帳用膳。
霍霆山進來這會兒, 他們還沒吃飽。
“大將軍您用膳否,若是未曾,不如在我們這裡用。”熊茂說。
過往出征草原, 霍霆山常和他們同食, 一眾武將也習慣了, 知曉他不是架子大的人。
霍霆山:“不必, 已用過。”
熊茂心裡泛嘀咕, 大將軍已用過膳,那此刻來找他們為何?莫不是剛剛收到緊急軍情,要立馬開會議協商?
這般一想,熊茂忙扒拉一大口肉, 加快用餐速度, 想快點吃完。
霍霆山見他狼吞虎嚥,便道:“無要事, 我只是隨意看看。”
沙英眸光微閃,迅速將注意力轉到旁的地方, 比如,霍霆山的裝扮。
這一瞧,沙英很快看出了些不同。
大將軍腰上竟多了一隻荷包。
雖然時人多用荷包,但他們這些武將用的還是偏少,他們日日過得粗糙得很,風裡來雨裡去,打打殺殺的,一個不慎荷包就髒了或丟了。
至於那些家中無妻室的武將,就更少掛荷包了,因為無什可念。
就如沙英自己,也是一直不掛的。
他清楚記得,明明大將軍之前也不掛荷包,如今……
有些事只是一個轉瞬就瞭然,沙英笑道:“大將軍,您這荷包上的晨……”
“你也覺得我荷包上的雄鷹衣食無憂?”有一道聲音中途截住了沙英的話。
沙英後一個字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