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將軍,陳校尉。”孟靈兒先後喊了人後,將目光放在霍知章身上,眼裡帶著些疑惑。
孟靈兒在看霍知章的同時,霍知章也在打量她。
孟靈兒只是疑惑,但霍知章卻是震驚。
他那時聽她說有個女兒,以為她女兒只是幾歲,未曾想竟這般大了。
這看著該及笄了吧。
裴鶯向霍知章介紹:“她是我女兒,孟靈兒。”
而後裴鶯再給女兒介紹:“囡囡,這位是將軍的小兒子,霍知章,霍小郎君,你往後……”
“喊他二兄就行。”有人橫空接話。
裴鶯偷偷瞪了眼霍霆山,剛剛才和他說不許亂說話,敢情這人的狗耳朵選擇性失聰。
孟靈兒在心裡皺了眉。
二兄?
她和這霍小郎君今日不過是初見,非親非故,連朋友都不是,怎能直接喊二兄呢?
孟靈兒看向裴鶯,卻見母親看了那位一眼,而後竟是沒說什麼。
於是小姑娘乖乖道:“二兄。”
霍知章微微一震,不知所措。
他沒有胞妹,家中也沒有庶妹,霍家旁支倒是有不少女孩兒,但男女七歲後不同席,且他也不喜帶那些嬌滴滴的堂妹玩兒。
這忽然冒出個妹妹,叫他如何是好……
一道暗藏鋒芒的目光直射過來,霍知章不敢耽擱,“妹妹安好。”
兩個小的打完招呼後,都退到一旁,各自尷尬。
“夫人,這天鍋如何用?”霍霆山問。
他們如今所處的是庖房的院子,天鍋搬進庖房裡,裴鶯要的半成品酒液也搬過來了。
一罈又一罈,一字排開,足足有六壇之多。
“將軍待會兒就知曉了,現在得先把酒液連帶著酒糟一同倒進大鍋裡。”裴鶯指了指。
美婦人指著的鍋,卻不是天鍋,而是庖房中架在灶臺上的鐵鍋。
不用霍霆山示意,得了裴鶯的話後,陳淵利落揭開酒罈的蓋子。
酒罈搬來後,庭院隱隱瀰漫著酒香,如今蓋子一揭開,霎時酒香四溢。
這酒罈一人可環抱,陳淵直接將之抱起,然後傾斜倒入敞開的鍋口中。
“嘩啦啦。”水聲如柱。
這口大鐵鍋是後來加制的,有普通小鍋的四倍大,用於宴客時燒製菜餚。
一罈酒倒完,這鍋只滿了三分之一不到,陳淵又拿了另外兩壇。
待三壇酒倒完,一鍋滿了。
“孃親,這是在做什麼?”孟靈兒小聲問。
裴鶯:“蒸餾酒,你也可以理解為煮酒。蒸餾過的酒更醇香,到時候你……”
裴鶯後面改了口:“囡囡不能喝酒,到時候聞一聞得了,或者看我喝。”
孟靈兒不解:“我為何不能飲酒?”
“因為你年紀小。”裴鶯認真道:“蒸餾出來的酒非常烈,有時候幾口就能醉倒一個人。”
霍知章站在旁邊,聽著裴鶯溫聲和女兒說話,不由看一眼,再看一眼。
“陳校尉,麻煩生火。”裴鶯見酒倒完了。
陳淵拿出了打火石。
裴鶯看著他手裡的打火石,若有所思。
以草杆作引,火很快就生起來了。
裴鶯讓燒大火,先煮了一輪酒糟,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