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我還需些時間緩和,今夜我去女兒院中將就一晚。”裴鶯放下話就想往外走。
霍霆山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帶回來,“我今夜有些事務需處理,得在書房湊合一宿,主院留給夫人。”
裴鶯淡淡道,“辛苦將軍,我送你出門。”
霍霆山一頓,只好往外走。
等霍霆山離開後,裴鶯將門關上,心情大好地躺榻上看一會兒書,而後再歇息。
雖然今晚旁邊沒了個大號暖爐,但有湯婆子在,裴鶯還是睡得很愜意。
一覺到天明。
這兩日,府中所有幕僚和武將都發覺大將軍心情相當不好。雖說他平時也言辭犀利,但小事一般懶得計較,不像現在燥得很,幾乎一點就著。
最近進書房之人無一苦不堪言。
明明近來局勢好得很,荊州州牧叢六奇按耐不住野心,先行稱帝了。和荊州毗鄰的益州自覺出師有名,先誅亂臣賊子,和荊州打成一團。
他們幽州這方坐山觀虎鬥,既是等兩州相鬥結果,也是等朝廷動向。
若朝廷出兵,肯定會削弱一部分朝廷軍的力量。
若朝廷不派兵,從某種程度而言便是預設了叢六奇稱帝,開了這個頭,往後第二人稱帝就不那麼大逆不道了。
總之,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為何大將軍仍不得開顏呢?
旁人暫且沒想明白,但是霍知章卻清楚得很。
這兩日父親皆命他清晨到訓練場陪練,且不談陪練過程如何艱辛,今日早晨他起得早了些,在府中四處閒逛消磨時間,無意中看見父親從書房中出來。
那時天未明呢,父親不大可能從主屋輾轉書房,唯一的解釋便是他一直在此地。
因為那晚之事,他和母親鬧矛盾了。
霍知章心驚肉跳,很想幫忙,又不知如何是好。長輩的事,哪是他這個當小輩能插手的。
“報。”書房外有衛兵急報。
待入內後,衛兵激動道,“報告大將軍,另一支南巡隊伍攜白疊歸來。”
霍霆山陰鬱了兩日的眉間總算舒朗了不少,“善。你去和夫人說聲,就說棉花已尋到,請她來書房一遭。”
衛兵領命。
霍霆山轉了轉玉扳指,心想著待會兒和她見了面談完正事以後,該說些私房話。
房事不合拍,可以慢慢商量到合拍,沒必要為了這事分房睡,否則總是分房睡也不像樣。
衛兵很快回來,但霍霆山卻只見衛兵一人,不見那道倩影。
迎著霍霆山沉沉的目光,衛兵稟報:“大將軍,主母略有不適,她說不過來了。”
霍霆山皺眉,“夫人何處不適?”
“主母面色蒼白。”衛兵遲疑著說,“不知是否屬下聽錯,離開之時,屬下似聽聞有嘔吐聲。”
霍霆山不知想起什麼,面色大變,忙起身往主屋去。
霍霆山匆匆趕回主院, 入了屋,還未等他繞過屏風,就聽裡面有人在低聲說話。
是她和她那個貼身女婢。
“夫人, 此事非同小可, 不可大意。”
“不打緊, 以前也有過。”
“如何會不打緊呢?今時不同往日……”
霍霆山快步繞過雕花木屏風, 一眼就看到裴鶯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
往日她向來是臉頰紅潤,肌膚白裡透粉的, 但如今少了幾分血氣, 宛若芍藥離了水土許久, 瞧著彷彿要枯萎一般。
“夫人感覺如何, 怎的不遣人和我說?”霍霆山握著她搭在被子外的素手,這一碰驚覺她的手冰得厲害,他當即對辛錦說, “速速讓馮醫官來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