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 注視著小姑娘近在咫尺的嬌俏面容, 她比初見時長大了許多, 已經長成會被許多小郎君所傾慕的模樣。
她正值花季,怒放著自己的青春。
“許久之前。”男人低聲說。
她似要問過個具體的結果, “許久之前, 那到底是多久之前?”
昏暗裡有人喟嘆了聲:“具體的我也不知曉, 只覺某一日某道身影似乎越來越多的佔據我的目光, 我會不自覺的留意她的動向,關心她其他功課是否順利,可否有被旁的先生讚賞。”
光線不甚明亮的夜晚裡, 有人悄然紅了臉頰, “她其實想你多些與她說說話。”
“嗯, 往後會的。”陳淵虛心接納提議。
孟靈兒低頭看著手裡的盒子, “這個我能現在開啟嗎?”
“當然。”
得了許可, 她“咔噠”的開啟錦盒的扣子。周圍不算明亮,然而孟靈兒還是看到了盒中閃著微光的東西。
竟是一片枯黃的葉子,但普通葉子可不是這般的亮。
她將葉子拿出來,上手感覺有些涼, 原是整片枯葉皆以黃金打造, 葉子打得偏薄,其上的紋路和脈絡一樣不缺, 栩栩如生。若非上手看,竟看不出是仿造的。
“你怎的會想到送我這個?”孟靈兒拿著金葉子轉了轉。
陳淵:“你平日課業多, 看的書也多,此物可作書籤用。”
孟靈兒摸著葉子的脈絡,忽然道:“這是你自己做的,還是買的?”
陳淵輕咳了聲,“自己做的,第一回做這個,做工有些粗糙。”
小姑娘的眼睫飛快顫了兩下。
此番他被派去豫州,她知曉他是奉命去尋一種特殊的石頭,帶人進山之事必然是白日辦的,那這片葉子只能是晚上才雕刻。
那是一個個或許圓月並不明亮的夜。
他獨坐於案几前,案上放著燈盞,燈芒映亮了他的側顏和手中打磨到一半的金葉子。燭光靜靜燃燒著,燈芯燒完後的夜深人靜時,他才堪堪放下手中的活兒。
“雖然我很喜歡,但你以後別在晚上做這些了,傷眼睛。”她嘟囔道。
陳淵笑了下,沒有說好與不好,只是說:“不是說去尋馮醫官嗎,走吧。”
日子一日日的過,轉眼裴鶯來到洛陽已有一個半月了。當初他們來洛陽後最先著手的是鍊鋼,後來才將目光放在造船上。
這一個半月裡發生的事情頗多,首先是十幾座鍊鋼房晝夜不停的開工,已打造了七千多的百鍊鋼;其次,霍霆山拿住一批二代後實施的孤立之法很成功,廖平威被熬鷹似的熬,最後沒忍住反了。
當然,反是反了,就是沒成功。
他和一眾同夥被早已守株待兔的黑甲騎抓個正著,一網打盡,再連根拔起。
一個在洛陽城內縱橫十來年的廖家,從此消失在眾人視野裡。
裴鶯掐指算了算,等他們離開洛陽時,估摸著有萬數的百鍊鋼了。而看著面前的爐子,她陷入沉默,玻璃還沒煉製出來,而還有五日就到了約定之期了,裴鶯越來越沒信心。
時間不夠。
可惜霍霆山不許她留在洛陽,否則她有大把時間來搗鼓玻璃。明霽留守洛陽,她與明霽一起的,平日兩點一線,加之有護衛隊,那人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晚些時間再跟他談談才行。
裴鶯算盤打得很好,只是今日下班時,卻見平日心情舒朗的人今天沉著臉,似有心事。
“霍霆山,你怎麼了?”裴鶯問道。
他倒沒隱瞞,“方才收到一封關於益州的急報。魏益州那個三子投了朝廷後,開大門迎益、雍二州聯軍。而這批聯軍進關後一路南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