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款式。
她躺在榻上,雙腕被麻布擰成的細繩捆住,細繩穿過榻前鏤空的紅木雕花打了個死結。
裴鶯扭頭看周圍,在地上看到了被捆住手腳的辛錦,小姑娘面色發白,還未醒來,想來之前挨的那一腳並不輕。
房中沒點燈,有淺淡得幾近於無的天光落在窗牗上,裴鶯推測距離她在後花園裡被弄暈,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也虧得她體質好,且那都督大抵怕弄死了她,下手沒太重,她才醒得早。
趁那人還未回來,她得趕緊逃出去。
手腕動了動,裴鶯發覺這繩子捆得很緊,甚至勒得她手腕以下的肌膚都微微變了顏色。
裴鶯挪過少許,低頭試著咬綁在她手上的細繩,咬了一下沒咬開,麻布繩紋絲不動,她不肯放棄,重新再來。
然而累得她氣喘吁吁,也毫無進展。
“啪嗒。”有一樣東西掉了下來。
那是一把銀簪。
裴鶯稍怔,眼中又是欣喜又是懊悔。
她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當初她典當了一些飾物,手上有了點閒錢後,在北川縣託一位工匠幫她把銀簪的簪頭磨利,還將其上裝點的小蝴蝶的一面翅膀稍作了打磨。
怪她先前太慌亂,以至於沒用上這件小武器。
裴鶯小心地叼起銀簪,湊到腕上的麻布繩處開始割繩子。
這是細緻活兒,且進展並不快,裴鶯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麻繩不算粗。時間慢慢過去,美婦人額上滲出了一層薄汗,她手上的麻布繩也只剩下少許有連線。
再磨下去浪費時間,裴鶯乾脆吐出銀簪,咬牙用盡全力雙手朝兩個方向掙。
“滋啦”的一聲輕響,捆著她麻繩布斷開。
裴鶯彎了彎眼睛,心頭大石總算挪開少許。
忙從榻上起身,裴鶯顧不上去揉手腕,下了榻便去給地上的辛錦解繩子,繩子解開後按她的人中。
片刻後,辛錦悠悠轉醒,初時懵懵地看著裴鶯:“夫人?”
裴鶯輕拍她的小臉蛋:“乖辛錦,待會兒別大叫。”
辛錦逐漸回神,想起後花園裡的一切,眼瞳收緊,本來隱隱作痛的腹部好似又捱了一腳重踢,叫她臉色頓時煞白:“夫人,我們……”
裴鶯低聲道:“被那人帶到這裡來了,不過如今他不在,想來是回去前廳參加宴會。”
入住郡守府後不久,裴鶯知道另外兩個州的人也住進來了,不過作為率先攻破廣平郡的幽州軍佔了主院。
司州和兗州分居左右兩側。
郡守府畢竟只是地方個人官吏的府邸,容納三州的核心層將領已是勉強,像那些中層和底層的小兵,除了小部分巡邏的,其他皆不在郡守府。
而此時前廳開宴,核心層將領皆在內。
“辛錦,他們都在前廳,如今或許是我們逃跑的好時機。”裴鶯低聲道。
辛錦重重點頭:“奴都聽夫人的。”
裴鶯放輕腳步走到窗牗旁。
在宋代以前,有條件的人家會在窗牗上嵌紙、雲母貝或是絹布,以最大程度的達到採光的效果。
這座郡守府的窗牗用的絹布,而且還是很薄的絹布,僅從窗牗裝點便能看出,廣平郡的前郡守財大氣粗得很。
裴鶯以銀簪挑破窗牗上薄絹,心裡慶幸如今日落了,否則外面的光映在窗牗上,能映出她在窗邊的影子。
這處廂房外是個不小的院子,院門一左一右有兩個衛兵把守著。
裴鶯擰起細眉。
別說兩個,就是守門的只有一個衛兵她和辛錦都對付不了。
就在裴鶯思索著要不要乾脆躲在房中,將門開啟個縫隙,營造她和辛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