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精明強勢的性子,如何能鬥得贏,到時一朝陰溝裡翻船,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就憑方才夫人毫不猶豫拿了銀錢給她看診,辛錦覺得她也得為夫人多盤算盤算。
於是思索了許久後,辛錦方才重提了“離開”這一話題。
裴鶯頷首:“你說得是。囡囡機敏,她會明白的,如今我們且先等著,見機行事。”
今夜於許多人而言,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旭日初昇,東方既白。
沉寂的郡縣被晨光喚醒,幽州軍破城後的第二日,廣平郡的百姓們見一切如常,也照舊過自己的生活。
小販開始一日的營生,財大氣粗有自己鋪位的,直接開門迎客,那些沒門店的,則挑著擔子前往自己的義鋪。
“噠噠噠——”
馬蹄破碎祥和氣氛,有些百姓如驚弓之鳥抄起東西就想跑。
“大壯別跑,好像是冀州軍!”
“哎呦,真是冀州軍進城了。”
秦洋騎於馬上,他在外面奔走一宿,面上略有疲憊,但策馬行在他身旁的幾個男人皆是精神抖擻。
那是亢奮擊發出來的活力。
騎棗馬的男人正是趙天子親封的護國大將軍,黃木勇。而騎灰馬的,則是冀州牧袁丁的得力副將,陳廣陵陳校尉。
餘下的是幾十衛兵。
可以說冀州的新舊勢力代表都在這裡了。
一路策馬至郡守府,陳廣陵和黃木勇剛下馬入門,還未行過前院,便見一個偉岸的英俊男人迎面而來。
陳廣陵早年見過霍霆山幾面,如今認出人來了:“霍幽州一別多年,更勝從前威武了。”
黃木勇一聽,忙道:“原來是霍幽州,久聞大名久聞大名,當初霍幽州與鮮卑一戰,僅以二萬人之力便斬其攣鞮大單于。訊息傳回朝中,百官狂喜,皆道霍幽州乃真英雄。聞名不如見面,霍幽州天人之姿,真真是武曲星轉世。”
霍霆山心裡冷嘲。
百官狂喜?
依他看分明是忌憚才對,那一役後不久,朝廷給幽州的軍餉裡慢慢摻和了發黴的糧食,十之有六不能用,後面索性裝都不裝了,直接停了給幽州的軍餉。
心中所想分毫不洩露,霍霆山笑著和他們二人寒暄,而後引兩人到前廳。
陳廣陵和黃木勇見前廳無旁人,齊齊皺眉,心裡頗為不悅。
早聞兗州和司州的人馬昨日都到了,如今為何不出來迎接?
別說什麼時間尚早起不來,人家霍幽州還不是早早恭候了,幽州軍最先破了廣平郡都沒擺譜,那兩位倒是先擺起了架子。
一個多時辰後,劉百泉才現身,他也知道自己來遲,一進來便道:“真是對不住,今早吃壞了肚子,所以來遲少許,兩位莫怪。陳校尉,一別多年,別來無恙啊!這位是……”
劉百泉看向黃木勇。
“某姓黃,名木勇,字樂清,本貫長安。”黃木勇揚聲道。
劉百泉拱手:“原來護國大將軍,失敬失敬。”
劉百泉這時才發現,正廳裡缺了一人,他眼珠子轉了轉,故意道:“怎的不見譚都督,莫不是譚都督還在榻上歇息?”
霍霆山揚聲喚來衛兵,“去請譚都督來,就說護國大將軍和冀州陳校尉已至。”
衛兵去了,很快回來,那速度更像是他在路上碰到了譚進。
譚進入正廳後發現只缺他一個,臉色微變:“實在對不住,昨日晚宴飲酒頗多,今日起晚了。”
而後是一番自我介紹。
陳廣陵說不打緊,同樣和他寒暄。
黃木勇卻覺得譚進是故意擺架子,晚宴飲酒頗多?且不說怎的霍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