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的酒瓶,然後伸出一隻髒兮兮的沾滿酒漬的枯手掐住了流蘇的脖子,快狠沒有絲毫猶豫,流蘇嗆出淚水溼潤的眸直直看向那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少年,那幾乎暴出的猩紅的眸子,在這忽閃忽閃的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如此猙獰,或許自己從沒有了解過他吧,流蘇如此想著。
然後認命的閉上眼睛,感受著胸腔之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在與死神賽跑麼?如此想著,流蘇的臉色竟浮現一抹笑意,這種對生的淡然,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能接受再死一次的結局。
“不許笑,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你這樣甜蜜的笑著,十七才會陷入你溫柔的圈套,若是十七可以不靠你那麼近,那個人又怎麼會因為嫉妒成狂而獵殺所有與你的過往有關的事物及人,流蘇,是我看錯你了。”,最後一句枉若嘆息,帶著遺憾不捨,流蘇現在耳朵發出陣陣的轟鳴聲,她自覺自己距離死期不遠了。
當流蘇都快接受自己又要死一次的結局時,無名卻來了,流蘇無力的躺在那渾身散發血腥味的男人懷中,艱難的呼吸著空氣,這一刻該算是劫後餘生麼,只是生命,突然由親近之人轉變為仇人,眸中落差,失落不可言喻。
“不要殺他。”,即使喉嚨很痛,流蘇還是控制著自己眩暈的思維說出了這一句話,因為,若是無名殺了十六,那麼流蘇將不是後悔,而是恨自己的殘忍,即使這種殘忍並不是她所想要的或是直接導致的。
無名聽聞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輕柔的放下流蘇,讓她躺在一旁俗色大紅的床榻之上,投身於與彷彿瘋了般的十六的戰鬥中,男人之間的比拼,都是用鮮血鋪就的殿堂,無名,身經百戰,又有名劍名家劍法傍身,自然不是這滿身酒氣尚處在稚嫩階段的十六可以抵抗得了的,所以十六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一身血紅浸染。
無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得不說有時候無名也是一個極其小氣記仇和癲狂的人,流蘇吩咐他不要殺了十六,所以他儘自己一切可能讓十六身上掛滿了紅色的彩頭,墨色衣衫,紅色渲染,變了色的眸,和兩人喘氣的聲音。
夜真的太過漫長了。
“流蘇,我不會放過你的。”,十六憋住最後一口悶氣,吼出這句話之後,就帶著滿身的傷離開了,而流蘇,則在昏迷之中,或許昏迷也是好的,至少不用承受十六最後怒吼所攜帶的怨恨。
世事難料,誰說得清是非黑白。
只道是無名溫柔的雙眸,只為流蘇一人綻放,在那個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留下眷戀,獨自守護這份獨白。
☆、第五十一章 成為他人
流蘇被掐的只剩下一口氣了,可恨的是無名並不懂醫,記憶的流失讓他失去了基本的生活常識,所以在流蘇最需要急救的時刻,他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等待流蘇醒來,對於生活白痴來說,一切行徑都是正常的。
我們也只能祈禱流蘇好運,而事實就是流蘇的魂魄被迫拋離了身體,她處於虛無之中,無法觸碰到無名的實體,因此也無法提醒無名自己身體的狀況。
哀嘆一聲,作為遊魂的流蘇,只好自己四處遊蕩去了。
遊蕩在大街上,感受那份觸控不到感應不了的熱鬧,格外的顯得孤寂,其實孤單,不是因為自己只是一個人,相反的,而是身邊充塞人群,自己卻無法融入。
心靈的隔離,永遠是最遠的距離。
忽然不知從哪吹來的一股陰風,流蘇本是隨意晃盪的靈魂,被那股奇異的風席捲起,然後隨著這股奇異的風瞬間漂移到半空之中,頭腦襲來的眩暈讓她徹底昏迷過去,這一暈,等到醒來的時候,就是滄海桑田,雖然沒有物是人非的那種效果,不過那突如其來的驚嚇也著實令流蘇一時消化不了。
身體的熱度讓流蘇知道自己活著,但空氣中莫名的香味讓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