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悲壯。
蓋頭下不是她的新婚夫君,是清歡。
她本該娶的新婚夫君,此時被關在鄴水城的城主寢室內,真正的纏綿病榻,與她只是一水之遙。
作者有話要說: 清歡姑娘首次出任務,歡迎大家捧場。
☆、相思
斛姝城城主屋內有淒厲之聲傳出,侍衛魚貫而入的時候,地上是一灘血,城主手中拿著箭,箭頭殷紅滾落。
清歡扮演的“新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次日,斛姝城城主因新婚夫君的欺騙憤而殺人的事情傳遍江北。所有人都知道斛姝城城主鬧了一個大笑話。
原娶的夫君不是夫君,而是個姑娘。但這能怪誰?只能怪你長得太醜,全然不似女人。後來又有人說,可憐那漁夫本是好意救了她,她卻恩將仇報執意要娶人家,現在漁夫跑了,也是甚幸,不然真成了親,夜裡燭火一吹,怕是連人在哪都找不著。
二十歲的斛姝城主因殺人被撤了位,再次連夜逃了。朝廷放出皇榜,全城捉拿罪犯御氏。
清歡留在鄴水城,每日裡都會去瞧一眼臥病不起的阮琴瑟。他氣色好一些的時候,會同她說些話,說得最多的就是,他如何在年少的時候對一個女子一見傾心,繼而輾轉難忘,只盼等入冠之年繼得城主之位時,就三媒六聘娶回家。他要買下十里花田,四周全種上她喜歡的花,花中有大大的校場,場上養幾十匹良駒,置幾十個箭靶,再建一座竹亭。白日裡,他在亭下讀書,她在場上射箭。
多美的一個夢。
阮琴瑟還說起他此生二十年中,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也行了一次英雄救美之舉,且這美人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那時候,御靜好縱馬出城,他就候在斛姝城的城門口守株待兔,一路不緩不急地跟著她行上官道,坐上小舟。
“她大約是被關久了,瘋得厲害,那如葉扁舟哪裡經得住她如此折騰,一個不慎就落了水。別看她平日裡劍拔弩張彪悍的狠,一遇到水就弱得跟個小蝦米似的。”他把她救上來時,掰了許久才掰開她扣著自己腰的手。
“她說,我對她有救命之恩,按古語,當以身相許。”阮琴瑟望著右邊膝下空蕩蕩的褲管,如同望著那個他心念多年的情人。
“我自是,求之不得。”
阮琴瑟纏綿病榻,並不是他身體真有多差,而是這一隻殘缺的腿。
莫少青跟著御靜好行到了一處溪水邊,他瞧見她揭下面紗,扯了一截還算乾淨的衣袖,對著溪水細細地清洗。糙實黝黑的肌膚一點點變白變嫩,還原出她的本來之色。
斛姝城前城主是個俊朗如松的男子,城主夫人是如夏夜青蓮一樣的女子,這兩人生的女兒模樣豈會差?
御靜好,名符其實。
她望著溪水裡的自己怔怔發呆,是有多久沒見著自己這副模樣了?這十年來,每日精心塗抹,只為了與那個人一點點靠近。
彼時她看著渾身溼透的漁夫說出這輩子最大膽的話,“我貌醜,你腿瘸,咱倆倒是可以湊成一對,結一世良緣。”
這話說得不好聽,漁夫像是羞惱,蠟黃的面都瞧出了紅。他看著她,眼睛裡有星光閃爍,天長地久。
他說:“好。”
他跟著她回到斛姝城,住在她的別院裡,久不歸一水之隔的鄴水城,老城主只好放出他纏綿病榻的訊息。
這一晚,莫少青和清歡來找老城主結賬。清歡忍不住,“問”了心存很久的問題:“為何不能結親?”
老城主滄桑的臉上溢位溫柔水色,“老朽二十歲的時候,年少輕狂,負了一名女子。後來那女子嫁給了我最大的對頭。我對此雖惱怒,但娶妻在即,並未多加理會。後來那女子難產至死,而我收到一封無名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