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溫熱的池水中。
池水不深,熱氣氤氳,舒適得正好。言昭便懶得再動,心安理得地窩在他懷中。
“師尊,”言昭嗡聲道,“你這樣,要教壞我的。”
都說神仙應是清心寡慾,他才第一回,就有些食髓知味。
君澤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失笑:“那可如何是好,要戒掉麼?”
言昭抬起頭看他,目光裡帶著灼意。
“不要。”說著,作勢又要親上,被君澤按回了池中。
“不可貪歡。”
君澤在他腰間按了一下。一陣酸意襲上來,言昭連忙求饒。
他乖乖浸在池水中,不再作亂。靈池慢慢化解了身上的不適感,熱氣再一蒸騰,言昭很快覺出一點睏意。
“睡吧。”君澤輕揉著他的腦袋,力道正好,言昭迷迷糊糊閉上了眼。
小半個時辰過去,見言昭眉頭舒展放鬆,睡相安穩,君澤這才披上外袍,抱著人回了長華殿。
今夜月色朦朧,看不真切,但君澤還是坐在榻邊,看了榻上的人許久。
言昭半夢半醒間翻了個身,不太安分地摸索了一會兒,直到摸到那溫熱而熟悉的手掌,這才心滿意足地靠過去。
君澤輕輕一笑。
千年歲月,變了許多東西,也有一些東西從未變過。
君澤便由他握著,坐到了天光破曉。
言昭這一覺睡得沉,醒來時,對著一片漆黑茫然地眨了眨眼。
黑暗隨著他的動作散去,顯現出原本的模樣,像是有人為了讓他睡得好一些,特意佈下的術法。
日光照亮了屋內,言昭才看出這是長華殿。
記憶剎那間回籠,那名為害臊的反應好似見了光才發作,言昭臉上漸漸泛起薄紅。
天……他昨夜都說了多少荒唐話?
言昭半張臉縮回薄被,只露了雙眼睛烏溜溜地左顧右盼。他控制不住地去回想昨夜的細節,將腦袋埋得更深了。
好一會兒,他才察覺到君澤不在宮中。
他坐起身,發現身上已經是乾淨的中衣。床頭擺著他的衣物,整整齊齊,旁邊還有塊玉牌。言昭一拿起來,上面便亮起了字,是君澤留的簡信。
原來從明心境中放出來的那些人,其中有一人與六御還有些淵源,天帝便請君澤過去一趟。
看見這行字,言昭一轉念想到了昨日沒看成的銀珠,好奇心又開始作祟。
他悄悄調動神識探查了一下別院——
那顆被遺忘在桌上的珠子,竟還原封不動地在原處。
魂陣起
言昭倏地收回神識,那顆銀珠便自半空墜下,穩穩落入他手中。他喉頭滾動了一下,做賊心虛地放下了半邊床帳,假裝已與外界隔絕。
靈珠本身沒有魔氣,只是個器物,催動起來不難。
白煙嫋嫋,飄進了他的靈臺。這感覺很奇異,外界沒有多出什麼東西,而靈珠裡頭儲存的幻境,已在他腦海中演繹起來。他像個佔據最佳位置的觀賞者,每一幕都能看得清楚。
幻境混亂無序,有些甚至不堪入目,言昭摸索了一會兒,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