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師瞭如何如何,我便想那之後你是不是就要收新的徒弟了?但我好像……”
酒意衝得他腦子有些混沌,一時形容不上來那時他的心境是什麼。
君澤怔然看著他,終於明白了那日在玄狐族,言昭鬧的是什麼脾氣了。
“不會再收了,”他無奈地笑了一聲,有這一個已夠他費神的了,“我與其餘六御不一樣麼?”
言昭想了想:“不一樣,他們是一絲不苟地在做天地君主。你是在……旁觀著天地蒼生。”
君澤頓了頓,一時間誤以為他是看出什麼來了。
言昭說著,醉意上來了有些暈,便歪了歪頭,伏在了矮桌上。只是這桌子實在有些太矮了,不是給人趴的,君澤便接著他的手臂,將人挪到了自己膝蓋上。
言昭靠了一會兒,彎眉露出一個笑來:“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師尊你一些……”
君澤眼睫動了動,不知該回些什麼,卻聽他呼吸漸漸綿長。
盡歡人
老翁的簫聲停了,他轉過身看著君澤,眼中含著笑:“你這小徒弟,粘人得很哪。”
夜色涼了不少,君澤脫下外衫蓋在言昭身上,不疾不徐地接著喝起了酒。
他淡淡道:“閣下這酒也非凡品,竟能醉不醉之人。”
他言外有意,老翁聽了,也只是但笑不語。
神仙喝了尋常凡間的酒,是決計不可能醉的,只有同樣身為神仙釀的酒才會。言昭此前一直在九重天待著,是以並不知曉這事。
老翁既知此事,仍將這酒端出來給他二人飲了,便是沒有隱瞞的意思。
他先是抬頭看了看天邊那輪明月,像是透過它望見了別的什麼,又低頭看著醉入沉夢的言昭。
“這位小友,可是被盯上了?”
君澤微微垂眸。正有一陣涼風吹過,言昭在睡夢中動了動腦袋,將那外衫裹緊了些。
君澤道:“看來閣下知道的也不少。”
老翁搖了搖頭:“逍遙散仙一個,不過是生得早,比旁人見過的多一些罷了。”
他轉了轉手中的竹簫,看了一眼遠處湖岸邊燈火闌珊的畫舫,抬手一拋,那竹簫便消失在了半空中。而畫舫二樓的雅間中,遊人已經離船,無人發現,先前不見了的竹簫又憑空出現,正正落回了原處。
他在君澤對面坐下:“只是,帝君打算如何護得他?就算日日夜夜守著,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那幾位可不好對付。”
君澤沒有回他,只道:“我自有辦法。”
老翁目光微沉,一雙利眼審視著他。
矮桌突然一晃,桌上的酒盞本還餘了些酒,被這動靜震灑了。老翁倏然越過矮桌出手,掌風霸道,卻是衝著言昭去的。然而就在離了一寸之外的地方,他卻猛地收了手。
言昭睡得毫無知覺。
老翁打量了他一會兒,震驚地抬頭看向君澤。
方才他攻向的是言昭的面門,若沒有看錯,掌心快要觸及之時,君澤的面門前也憑空出現了一股力量,與他掌間之力如出一轍。
“……連生咒?”
君澤沒有言語,算是預設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