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然而卻在只餘一指的距離時,堪堪停了下來。
君澤眼中的情緒驟然淡去,退開幾寸,愧疚而鄭重地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他輕撫了一下言昭的發頂,轉身離開了。
言昭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停了,心臟在胸腔裡七上八下地亂跳,還不滿足似的,像要破體而出。
他抹了一下發燙的眼角,退出識海,跌跌撞撞地推門出去。
門外的九苕將將入夢,又被他推門的動靜驚醒,嘆著氣,搖了搖手裡被他當蒲扇使的寬大葉片:今日這覺是睡不成了。
老醫的府邸偏僻,修繕得不怎麼講究,內裡卻是乾淨整潔。
故而有人上門時,也都是規規矩矩、和風細雨,生怕擾了這一隅安寧。
除了今日。
老醫家的門板被拍得震天響,見裡頭的人遲遲不出來,言昭甚至翻出靈鏡試圖聯絡。
“嘭”的一聲,大門從裡頭被重重推開,濃重的藥味嗆了言昭滿臉,他沒忍住偏頭咳了幾聲。
“哪個小兔……”老醫本欲發作,看清來人時,收了一點怒氣。
言昭轉回頭,老醫便對上一雙急切的眼眸,不知是被嗆的,還是別的什麼,眼裡含著水光,儼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老醫徹底氣不起來了。
這數百年,他沒少給言昭瞧傷看病,加上同望德先生有幾分交情,早把言昭當半個孩子疼愛。看他這幅神情,心一下子就軟了。
老醫將言昭引進了屋,揮了一下衣袖,將清苦的藥味壓下幾分。
老醫:“這是怎麼了?”
言昭:“我……”他一開口,發現嗓音抖得嚇人,到嘴邊的話音當即嚥了回去。
老醫:“聲音捋順了再說話。”
言昭深呼吸幾下,重新開口:“您那藥方,尋到了嗎?”
老醫指了指地上一堆鋪滿藥草的狼藉。
“喏,這兒呢,”他清理掉廢棄的草料,倒騰出一包完整的藥材出來,“剛調配好,不過藥效還沒試驗完。”
他身上的藥味與這包藥材裡的一樣,想必一直就在閉門忙此事。
言昭:“我想試試。”
老醫以為自己聽錯了,眉心皺成了川字:“什麼?”
“我想試試藥。”言昭語氣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他的樣子不似玩笑,老醫氣卷的鬍子又放了下來。
“發生了何事?”
“我忘記的事,很重要,我不想……也不能再等了。”
“重要到以身試藥也無妨?”
“是。”
老醫深深看了他一眼,終是嘆了口氣:“也罷,隨我來。”
府邸深處有一尊丹爐,老醫拿來兩個軟墊,盤坐下後,便開爐開始煉藥。
這方子每一味藥劑量都須得極其精準,老醫盯著爐火幾乎沒眨過眼。每過幾個時辰,就往裡添下一味藥材,期間不斷以靈力灌注。
言昭坐在一旁,竟也沒有吵鬧牢騷,神情專注地看著他煉藥。
兩日過去,老醫從火舌上取下一顆棕褐的藥丸,用藥瓶小心裝好,交到言昭手中。口中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