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周身,腳下奮力一點,舉劍反身刺去。劍意遭風刃割裂,很快便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但他的劍尖也馬上要觸碰到謹羽。
謹羽卻絲毫不顯懼色,垂眼看著距自己不過一尺的劍鋒,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吐了兩個字。
旋即,言昭感到一陣戰慄,立刻收回了劍。周身憑空捲起一陣風,像座高塔,將他牢牢困在其中。
言昭看著這密不透風的風牆,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花瓣,以內力擲出,花瓣頃刻便被風撕成粉末。
當真是出師不利啊。他嘆了口氣,乾脆席地坐下,等著謹羽送他出局。
然而謹羽似乎沒有這個意思,反倒在風牆外頭調笑道:“小仙友,現在將你送出去太可惜了。你且在裡頭歇一歇,看看姐姐如何解決餘下的這些歪瓜裂棗。”
言昭翻了個白眼,能來參加萬真大會的,好歹也是諸境各大族派的子弟,若論容貌,不至於歪瓜裂棗,若論出身,誰能比這蒼鷺妖邪門?
顯然,場中這樣想的不止言昭一人。謹羽此番狂言被不少還在爭鬥中的散仙聽了去,一時間惱怒不已,紛紛向她襲來。
可這人不正經歸不正經,御風的手段倒是練得出神入化,幾番爭鬥下來,場中竟真的只剩寥寥數人。
言昭此刻沒了顧忌,反倒靜下了心神。仙界習劍之人甚少,因此他所習的劍法,大多是凡間留存下來的,面對懸殊的修為時,自然是束手無策。倘若是哪位劍修仙尊的心法,倒還能搏上一搏。
他回想了一下,曾習過的劍法中,只有一式碧海潮生,出自東未神君之手。
他悄悄試了試,未能破除風牆,但將其往外逼退了些許。
言昭心道有戲。然則他沒有其他招式比這碧海潮生更管用的了,復又陷入了窘迫。
風……須得比風更快才可破。
福至心靈一般,他想起近日一直在練的那一招——萬真宴會那天早晨觀摩來的那一招。當日他模仿來後,忽如打通經脈般內力充盈,但後來再練時,卻總不如意。他想起那青年舞劍時,如風如影,身型莫定,倘若那人當真是青華帝君,那麼他只消將這劍招真正學會了,便能破除當下的困局。
“凝神……”言昭聽到外頭爭鬥的聲音越來越少,心知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閉眼,將全部神思沉於劍上,識海中不斷重演劍招的每一幕,每一個動作。
言昭不知曉的是,芥子外,主座上已然有人落座了。
君澤垂眼看著會場。
芥子的屏障上,寫上了每組仍未出局之人的名字。甲組現下只剩三人,其餘二人的名字,君澤在慈濟整理的參會人名單上見過,餘下的這一個“言昭”,應當就是他讓慈濟添上的那位小劍修了。
君澤轉而看向甲組的芥子。風牆將言昭擋了個嚴實,眾人只能看見謹羽在與餘下的那名玄狐族小仙陷入纏鬥。
旁人瞧不見,君澤卻曉得,這不知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