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東極境,至於記憶,我亦不知為何。不過從跡象來看,我是以離未的角色進到了這裡。”
言昭入境之前將南柯石的來歷翻來覆去地查過,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南柯石給你下了任務?”
君澤:“嗯。上一世任務未成,便落到了這裡,也就是畫舫落水那一日。”
言昭:“上一世……果然沈將軍也是師尊麼?”
君澤微微頷首。
言昭卻是百感交集。上一世他看著君澤赴死無能為力,蹉跎遺憾了一輩子,好在如今……
他平復了一下心緒,忽然想到若是以離未真神的位置,君澤只要完成了任務便能出境。他不由得追問:“那這一世的任務是什麼?”
君澤回道:“護得至寶。”
“啊……?”言昭聯想了一下君澤這一世的身份,以及這一路的經歷。護得至寶,除了天罡心法還能有什麼?
天罡心法剛被他送了人。
言昭:……
他面露難色,眉頭都糾在了一起:“咳,要不……我去把心法要回來?”
君澤回頭微微笑了一下:“不必,昨日尋到心法時,沒什麼反應,想來不是這個意思。更何況……若是隻能讓我獨自出境,那它也沒有意義了。”
君澤說話總是內斂。言昭還在琢磨他的意思,卻見他停下了步子,補上了後半句。
“總歸不能留你一人在此。”
言昭愕然抬起頭。他沉在君澤的目光中,腦子裡卻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起來。
君澤鮮少這樣直白地表露心意,是什麼改變了他?又或是,用這樣的神情語氣和誰說過話?
與聞拾山肝膽相照過,與蕭明心出生入死過。又會否還有……
言昭被自己酸倒了,但又剋制不住去想,眼神不由得飄忽起來,不敢去看君澤的眼睛。
他有心事的模樣太明顯,君澤無奈道:“在想什麼?”
言昭三步做兩步走到他身側,小聲嘀咕:“想蕭明心。”
君澤:……
那不就是他自己?
兩人並著肩重新往上走。
君澤:“想蕭明心什麼?”
言昭:“想他能喊師尊的名字,能讓師尊揹著趕路,還生了非……”他猛地一咬舌,把差點說漏嘴的“分”字嚥了回去。“非……常賞識的意思!”
他酸得理直氣壯,畢竟除了最後一條,其餘的都沒經歷過。直呼師尊名諱那是不敬,至於揹他……以青華帝君的修為,真有什麼事都是直接抱著他走的。
君澤一時失笑,聲音溫和下來:“你也能喊。”
“真的?”言昭看著他喃喃喊了一聲,“……君澤。”
他頂著一副無邪的神色,實則揣著別樣的心思,手心已經摳出了指印。
君澤又道:“要背麼?”
言昭:“咳、我……我是開玩笑的。”
君澤停在臺階上,言昭多走了兩步越過,於是也停下回身望著他。
只見君澤背過了身,當真做出要揹他的姿勢。
言昭怔怔看著君澤。目光中的灼意若能化作實體,此刻怕是已將他師尊的衣角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