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自己想達成的目標,有如一隻螞蟻想推倒一頭象嗎?你懂不懂政治圈的生態?國家機器是怎麼運作的,你明不明白?這分級辦法早在六個月前就透過實行了,你當時曾經想過它會對你造成的影響嗎?現在你才要抗議,會不會太遲了點?”
大哥說的話句句都是那麼的沉重,梓旻紅了紅眼眶。“我知道大哥的話沒有錯,是我太漠不關心這些事,以為自己一定不會受影響。反正我不畫色情漫畫,沒寫色情小說,那些人要捉也不會捉到我,比我更該被捉的還有一堆。是我當時太天真,沒有出來保護自己的創作自由……但現在我就只好躲在棉被裡哭,再繼續看著別人也一樣莫名其妙地被剝奪自由嗎?我想挺身而出,不是光為自己說話,我是希望能讓其它人也知道,已經有這樣的事、大家要注意到這件事。這樣也有不對嗎?”
梓旻逞強地一抹眼角。“我不會放棄的,我知道自己是隻隨便踩踩就扁掉的螞蟻,可是能多一個人也好,只要有人注意到這件事,我便會不停地、不停地說下去。”
不想再與哥哥、姐姐爭論這一點,她轉身往樓梯跑去,把自己關進房間。
頓時,梓國承受著妹妹與母親的雙重責難眼神,囁嚅地問:“是……我弄哭了小旻的嗎?”
“不然咧?還有誰啊!”梓家雙手插腰。“你就不能體貼一下小旻嗎?她的書被查禁已經夠難過的了,連親人都捅她一刀的話,誰受得了啊?”
“我沒有要捅她一刀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她,要面對現實。”梓國辯解。
“但你弄哭了她是事實。”梓家唉地大嘆口氣。“看小旻那麼難過,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不能幫上她什麼忙。”
“我建議你現在馬上去考高普考,馬上去拍總統的馬屁,當上新聞局長,接著廢除分級辦法。”
“……這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梓家真覺得“男人”──縱然此人是她的哥哥──有時候真是不懂體貼、不會看情況,只會讓人氣死的動物。
梓國見狀,翻翻白眼。“不然你希望我說什麼?我認識的人裡頭,全是些商業界的人士,沒有文化界、法界或是政治人物。想幫小旻一把,也不知從何幫起?”
“先從閉上你那張嘴開始。”梓家捲起衣袖說:“我來打篇文章做成傳單,小旻要到街頭靜坐的時候,我們就幫她在路邊發傳單吧!希望這樣能讓小旻的故事廣為流傳,讓更多人注意到這件事。”
“我們?!”梓國嚷道。
梓家笑著說:“你想做個光說不練的男人嗎?大哥。你自己說要幫助小旻的,既然你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那就按照我的法子去做,有異議嗎?”
“……我做、我做就是了!”舉高雙手,在妹妹的“親情壓力”下,李梓國高喊投降。
歷史有教訓,千萬不要與女人為敵,除非你想一輩子活在婆婆媽媽的嘮叨下。
哭累而不知何時睡著的梓旻,再次被叫醒時,已經日上三竿了。母親拿著無線電話子機,遞給還在半夢半醒間的她,並說:“喏。早餐也已經快變成午餐了,要是你講完電話,就快點洗把臉,下來吃飯吧。還有,梓國上班前,要我把這個拿給你。”
梓旻傻傻地接過話機,夾在耳朵邊。“喂,我是梓旻。”另一手則開啟了哥哥留下的一張卡片,上面寫著大大的“對不起”,她笑了笑。
『梓旻~~』
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傳來,把梓旻腦子裡剩下的最後一隻瞌睡蟲給殺光光了。“你幹麼一大早就謀殺我的神經啦?阿芷!”
在電話彼端的王芷秋不管她的抱怨,連珠炮地開始嚷著:『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為什麼你會變成趙佳築身邊的神秘女子A?你說,你揹著我偷偷和他做了什麼好事?在我離開那邊之後,你是怎麼和那男人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