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不是淮右軍自身培養出來的騎軍,固然拿來就能用,單純的戰力甚至強於同等數量的淮右騎軍,但這支騎軍卻有很大弊病,甚至可能會變成一個變數,能不能將這支軍隊徹底融為己用,都還兩說。
不過對於現在的淮右軍來說,一支也許日後是麻煩的騎軍,現在仍然意義重大,尤其是對震懾和對抗南陽和蔡州威脅,非常重要,所以江烽哪怕明知道這支軍隊到來可能會給淮右軍帶來一些隱患,那也得先接著。
王邈給江烽的建議也讓江烽意識到淮右軍面臨的問題不少,而且極為棘手。
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話,底蘊太差,根基太淺,地盤擴大了,勢力膨脹了,卻難以消化和融合,說到底,就是缺能撐起這個場面的人手。
若只是一個澮州,倒也夠用了,有陳蔚總覽政務,有崔尚策劃軍務,再有杜拓王煌等人幫辦,軍隊有楊堪、張挺、秦再道、張越、丁滿、許子清等人,掌控一州,足矣,但驟然擴張至三州,頓時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甚至力不從心了。
哪怕光州退讓,但卻無法徹底撒手,否則日後你再想要接回手來,那又是一場傷筋動骨的震盪,所以明知道澮州長史若是讓張璜來接手更合適,但江烽也不敢把張璜抽走,還得要靠這個老人來幫忙把光州牽住。
而壽州那邊的情況就更復雜了,哪怕費盡心思讓三姓勉強臣服,但是在自己給梅田兩姓的承諾未曾兌現時,這兩家始終不會盡全力來輔佐支援自己。
這一點,江烽知,梅田兩姓也一樣知,而如果過於放任鄭氏在壽州擴張勢力,有不符合江烽未來對壽州的規劃,所以現在也是兩難。
江烽也知道要解決這個問題非一朝一夕之功,既需要時間,也需要多策並舉,但擺在自己面前的卻又是時間不等人,這番矛盾,也的確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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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茶飯不思?”許寧手中針線一抖,針尖紮了一下手指,一粒血珠滲出來。
許靜趕緊拿過一方白絹遞給姐姐,“嗯,好像是那王九郎和二郎談過話之後,二郎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是不是長吁短嘆,前日來道藏所,他不要人陪,和我說話也是心不在焉,我就看他好像有心事。”
細細擦拭了血跡,許寧秀眉微蹙,目光望向窗外,“怕是壽州那邊還有些讓他掛心吧?也不知道這回拿下壽州究竟是禍是福。”
“阿姐何出此言?”許靜訝然,不解的問道:“壽州幾乎是兵不血刃拿下,這等好事如何還說禍福難料?”
“嗯,有些情況你不知道。”許寧一時間也不好解釋,但她知道當下江烽的煩惱,“壽州雖然拿下了,但卻拖住了我們淮右軍不少兵力,可偌大壽州看起來風光,但急切間卻難以為我們淮右所用,這豈不是成了累贅?”
“咦,二郎不是說有諸多構想,都是要透過壽州那邊來實現麼?”許靜自然也知道諸如壽州窯和壽州水軍等規劃,江烽對這些極為重視,為何反而成了累贅?
“可這些構想能在短時間內轉化為二郎可用之物麼?”許寧反問。
許靜反應過來,“阿姐是說下半年形勢會有變?”
許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沉聲問道:“二郎和你說納你入門的事情了麼?”
許靜臉頓時漲得通紅,吭哧吭哧半晌,搖了搖頭:“二郎提了一下,我沒搭腔。”
許寧又好氣又好笑,“小靜,莫非你還想另嫁他人?若沒有這個心思,你也老大不小,你的同齡人早就生兒育女了,早就該嫁人了。我和二郎說了,早日納你和鞠蕖過門,二郎也需要早日有子嗣了。”
許寧直截了當的話語讓許靜有些難以接受,雖說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