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官府能將湖匪勢力打壓下去,恢復官府的統治。
所以當王序這個在宿城極有名望的王氏一族族長出任鄆州長史之後,須昌和壽張計程車紳們立即行動起來,開始與以宿城為暫時州治的鄆州刺史府進行秘密聯絡,以求儘快光復須昌和壽張二縣。
甚至連湖匪勢力最大的鉅野和鄆城兩縣都有士紳悄悄派人與王序聯絡,以求得鄆州刺史府對他們不得不與湖匪合作的諒解。
一旦官軍和地方士紳合作起來,哪怕是秘密合作,局面頓時就得到了改觀。
而來自鄆州各縣的地方鄉紳也在瞭解到淮右(武寧)軍的強勢之後也都意識到現在正是一舉解決鉅野澤匪患的最佳時機,只要淮右(武寧)軍能採取現在這種步步為營和保甲連坐之法,一步一步從易到難,就完全可能將湖匪徹底壓縮到湖區中去。
既然郡公大人手中還有強大的淮右水軍,據序公所言,甚至南面名氣不輸於鉅野澤水匪的巢湖水匪都懾於郡公大人的威名而降服,進而招安收編為淮右水軍,那麼鉅野澤水匪又何德何能能逃脫郡公佈下的天羅地網?
正是基於此,鄆州各縣士紳都熱情高漲的期待著官軍能迅速收復須昌、壽張二縣,甚至能加快對鉅野和鄆城兩縣的進攻,徹底將水匪逐入湖中,最終達到徹底消除匪患。
曹智倫是胡彪的副手,也是武寧左軍第三軍副指揮使,這個從德勝軍成長起來的軍官很有些殺氣,之前對胡彪來武寧左軍第三軍還有些牴觸情緒,但是隨著胡彪的強硬表現和身先士卒,很快就贏得了曹智倫的尊重,二人關係也迅速密切起來。
曹智倫的陌刀很快的撕開了湖匪的防線,雖然湖匪也意識到了來自後方的突襲十分危險,但是仗著兵力上的優勢和依託後面村落的宅院的熟悉地形,他們仍然有些不甘心就此失敗,所以依然在作頑強的抵抗。
這也正中了胡彪的心思,他就怕這幫湖匪掉頭就逃,這一繞過這座村落,那就又是野地一片,起伏的沼澤和蘆葦地,讓大軍進入之後很難達到效果,而如果對方願意依靠著村落一戰,哪怕這種巷戰會相當慘烈殘酷,胡彪也願意,起碼能達到目的。
不過湖匪顯然也沒有胡彪想象的那麼簡單,在逃入村落之後做了一番抵抗之後,意識到難以扭轉敗局,湖匪首領也很快就改變了決定,迅速從村落西面逃入沼澤地中,仗著地勢熟悉,迅速就擺脫了武寧軍的追擊。
雖然有當地的漁戶作為嚮導,但是要將幾個營兵力集中起來也需要時間,而一旦追擊兵力過少,很容易遭到敵人的反噬,所以在這一點上胡彪寧肯求穩,之前他已經受過這方面的教訓了。
看到難以追擊上敵人,胡彪也果斷的下達了暫停追擊,整理隊伍的命令。
這裡距離須昌縣城只有十餘里地了,但也是匪患最為嚴重的地區,基本上每一個村落都和湖匪有著瓜葛,或者都有一部分青壯就是湖匪。
密佈的溪流藪澤,加上許多人都以漁獵為生,使得這些人天生就是靠水為生的料子,一旦生計無著落,或者被湖匪裹挾,進而變成湖匪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大人,這裡是蕩頭村,只有三十戶人家不到,基本上都是老弱婦孺,青壯都被湖匪給裹挾走了。”曹智倫用手指抹了一把血跡斑斑的亮銀刀刃,不無得意的道:“這一戰算是讓湖匪好好琢磨一下了,日後他們怕是再也不敢和咱們正面接戰了。”
“斬首多少?俘虜多少?”
“斬首四百二十二,俘虜一百六十七,還有幾個怕是活不了了。”曹智倫將刀柄插入地面,雙手叉腰,“王大人要求咱們把所有俘虜都要送到宿城,進行統一的甄別和勞動改造,有血案在身,還得要審訊定案,這可廢老勁兒了,要以我的想法,乾脆就全部給斬了,也算是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