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語言,嗯,以前怎麼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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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之前可曾來過海州?”
王樸和王國禧趕赴海州並沒有走密州這邊,而是直接從穆陵關南下,經沂水、沂州東入海州。
這條路不太好走,但是要比走密州近許多,而且不好走這一段也主要集中在臨沂到朐山這一段。
海州到沂州的商業聯絡更多的是透過沐陽經下邳再到沂州這一線來進行的,因為這一線道路更平坦,也是一條重要的官道。
到了下邳,更是可以藉助沂水航運溝通兩地,大大的節省了運力,當然在時間上就要慢許多。
王樸和王國禧的年齡相差不大,王樸長三歲,從青州出發,一路行來,兩人也日漸熟悉。
“未曾。”王國禧搖搖頭,“某少年遊歷多在河朔,也曾去過中原、河東和關中,但未及南方。”
“唔,小郎君有時間該去淮南和江南一看,那邊的風土人情與我們北地截然不同,別有一番風味。”
王樸笑了笑,這位王守忠的嫡三子原來應該是王守忠心目中的繼承人,只不過尚未明確,一切就結束了,面對這種情形,這位三郎君會如何想,不得而知,也許會有一些彷徨、失落和茫然吧。
“也許以後機會就會多了,之前要麼修行武道,要麼就在軍中,委實無暇。”
王國禧瞥了一眼這一個陪同他一道前往海州的淮右軍從事,他對對方的印象不錯,言語觀點坦率,沒有那麼多虛頭滑腦,在出發之間就和自己來了一次坦誠相待的談話。
倒不是說這番話就能贏得王國禧的信任,而是對方很客觀冷靜的替他分析了當下平盧、淮右乃至整個中原的局面,談到了種種可能,然後一一替他分解,不能說徹底說服了他,但是不容否認許多東西對他很有觸動。
“呵呵,日後也未必就有多少閒暇,小郎君難道日後不欲從軍?”王樸不動聲色的道:“還是說小郎君覺得此後平盧再無王家,自己便要出走?”
王國禧苦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他也不知道未來會是如何,父親意欲攜王氏一族西去長安,但他不想去。
去長安能如何?父親老矣,可以在長安當個安樂翁,自己呢?還未到而立之年,難道就也去長安當個浪蕩子?
從軍?從哪個軍?平盧軍沒有了,難道從淮右軍?
江烽態度倒是很大方,但那是真心誠意麼?
一時間王國禧也有些茫然。
都言自己是王家千里駒,是武道奇才,但只有王國禧清楚,武道修行,不進則退,而且需要不斷的砥礪打磨,方能進境,軍中無疑是最好的機會,但現在自己能去哪裡?
大梁,還是南陽,蔡州?總不能去河朔那些破落戶或者胡人那邊吧?
“看樣子小郎君還對自己日後有些迷茫啊,或者說小郎君還對淮右有所懷疑,嗯,這都在情理之中,畢竟還有剛奪下青州城,現在馬上就要接管平盧,任誰也難以接受這一現實。”王樸泰然道:“但現實就是現實,我們不能繞開這一點,我們需要向前看,嗯,因為小郎君已經是成年人,而日後的路還很長,需要理性冷靜的面對這一切。”
第一百六十七節 易幟
踏入朐山城,就能感受到瀰漫在整個城區內的一種焦躁、迷茫和混亂的氣息。
雖然表面上駐軍巡邏士卒仍然儀容嚴整,來往的商旅也還正常,但是從那些軍士們之間的交頭接耳以私下竊語就能看出端倪來。
青州城破,節度使大人被俘,這個訊息瞞不了人,就算是劉延司想瞞,淮右方面也不會讓他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