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楓樓交過書信,問道:“管長老,你眼下有何打算?”管墨桐心道:“此番歷盡辛苦方才找著師哥,豈可為他人作嫁衣?”微一沉吟,道:“俗語有云‘善始善終’,當初既是管某最先替駱二小姐施針療傷,自要再去開封瞧瞧她的傷勢,也好順道一睹師兄神術。”林嶽泰冷笑道:“咱倆互相知根知底,有甚麼好瞧?不過當日若無你的玄天針法,駱二小姐也撐不到此時,這裡頭確有你的功勞。”駱玉書道:“兩位前輩醫術超凡,舍妹仰承神技,非二位不能解救。”
蘇楓樓點頭道:“也好,桐仙久居河南,一來可替冼宮主聚斂舊部,二者柏仙那頭也須你出面相請,同往確是大有助益。當日松竹二老在開封現身,幽玄二部皆被召往祥符,此二部向來勢同水火,倘若無人看顧,只恐闖出禍來,也請桐仙一併照應。”管墨桐一口應承,心下愈發好奇:“此人對本教之事瞭若指掌,莫非也和姓祝的一樣,是老宮主暗中安插在教內的眼線?”
董彥杲忽插口道:“俺知有不少當年山寨的老弟兄而今流落在河南、山東一帶,不如董某也一同前去,重新整頓些人馬,到時好助宮主對付三個老怪物。”蘇楓樓笑道:“如此最好,董老哥有心了。”管墨桐心下暗自生疑:“董老弟跟著我們去河南作甚?此人粗中有細,不知這一趟到底打的甚麼主意,莫不是也盯上了《藥鼎遺篇》?”
蘇楓樓道:“羅兄弟,煩累你這段時日留守蘇府,癯樵先生在本地頗有根基,有你二人坐鎮於此,冼宮主便始終有一處遮風擋雨之地。”羅琨應道:“先生放心,羅某定不負宮主所望。”駱玉書心中暗奇:“蘇樓主處事從容不迫,談笑間便將諸般事宜盡數安排停當,便如三軍統帥發號施令一般,實乃大將之才,武林中竟有此等奇人。”
祝酋見狀亦是大為訝異,道:“前輩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在下佩服之至。不知祝某可有效勞之處?”蘇楓樓嘆道:“蘇某原有一件最為緊要之事相求閣下,可惜尊駕身上有傷,只好稍待日後再議。”祝酋笑道:“先生不必出言相激,有事但說無妨。”
蘇楓樓微一沉吟,道:“眼下左近有一強敵,亦對林老手裡的武功秘笈窺覬垂涎,蘇某正欲請閣下替我等打發。”祝酋搖頭道:“前輩莫要說笑,沿途有先生偕管長老、董員外及兩位少俠隨行護送,當世誰人可堪匹敵?林大夫這一路是安如磐石的了,還有甚麼好擔心?”
蘇楓樓嘆道:“若是單論武功,我幾人原也不懼;只是常言道鬥智不鬥力,此人奇謀百出,正與閣下棋逢對手。”祝酋道:“蒙先生謬讚,不知前輩所言何人?”蘇楓樓緩緩道:“此人姓沈,單名一個泉字,閣下可認得他麼?”
祝酋聞言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潛心齋的沈大官人。”景蘭舟心頭一震,問道:“祝兄,你也認得沈泉麼?”祝酋笑道:“怎麼不認得?倘如蘇前輩說的竟是此人,倒可放心交給在下。”蘇楓樓撫須道:“沈泉老謀深算,手底強將如雲,閣下孤身一人,可得萬事小心。”祝酋道:“多勞先生掛懷,祝某自理會得。”
董彥杲道:“傑兒,為父明日便動身往河南走一遭,家裡沒甚麼可憂心的,只蘭山那幾株寶貝可得給我看好。”童五見他在眾人跟前不再遮掩二人父子關係,不由心頭一熱,答道:“父親放心,孩兒定會好生料理。”
董彥杲點了點頭,打個呵欠道:“鬧了這麼半宿,諸位定也睏倦了,不妨早些歇息,明日也好趕路。賓大哥,咱哥倆二十多年沒見,今晚上可得好好敘一敘舊,不如就到小弟房中挑燈夜話。”管墨桐笑道:“也好,正要跟老弟說幾句掏心挖肺之言。”董彥杲吩咐童五將羅祝二人領去客房,祝酋推辭道:“祝某銜命在身,不便在此多耽,我這就去探探對方的動靜。”
羅琨眉頭微皺,道:“閣下就是本教近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