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楓樓冷冷道:“素聞雙鷲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虛傳。蘇某與你們師父還算有幾分交情,今日饒你二人性命,識相的快快滾罷!”那黃臉漢子急上前攙住同伴,恨恨地道:“多謝!”扶著那青面大漢快步出谷去了。
蘇楓樓一聲清嘯,轉身躍入林嶽泰等四人戰團,一手抓住一名蒙面人衣領,隨手便將兩人丟擲數丈,二人自空中重重落地,俱是摔得不輕。剩餘一人心下著慌,手底慢了半招,被林嶽泰用虎撐扣住劍身,長劍“啪”地一聲自中折斷。他手中兵刃既失,自知不敵,只好向旁躍開。
那蒙面老者持劍同景蘭舟翻翻滾滾鬥了四十多招,眼見隴西雙鷲負傷離去,三名同伴盡皆敗北,心知大勢已去,便也收劍躍出圈外,嘆道:“罷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原不該眼紅旁人之物。”
蘇楓樓搖頭道:“貴派劍法已然極盡精妙,又何必覬覦別派武功?”那老者聞言身軀一震,道:“尊駕這話甚麼意思?”蘇楓樓道:“四位故意掩藏本門武功,難道我瞧不出來?幾位若用自家劍法對敵,未必這麼快敗陣。這事蘇某不說出去就是,你們走罷。”
那蒙面老者默然半晌,向蘇楓樓一抱拳道:“承讓!”同三名夥伴匆匆轉身離去。景蘭舟待四人出谷,問道:“蘇先生,不知這幾個是哪一派的人物?我與那老者交手多時,沒能瞧出對方的武功路數。”蘇楓樓冷冷道:“我既答應對方不說,難道蘇某的話如同放屁?”景蘭舟微微一怔,道:“是晚輩失言。”
林嶽泰道:“多謝樓主又替老夫解圍,此地夜長夢多,咱們趕緊動身罷。”蘇楓樓搖頭道:“眼下急切還走不得。”林嶽泰疑道:“此話怎講?”蘇楓樓道:“連這些不相干的外人都曉得埋伏在尊師墓旁,有一人豈能不知?”林嶽泰嘆道:“我又怎會沒有想到?咱們入谷前已先服了解毒的藥物,管師弟他至今沒有現身,只怕未必在此。”
忽聽不遠處一人笑道:“師哥,你可又猜錯了。”但見人影一晃,又有兩人自山石樹叢後躍出,攔在三人身前,正是管墨桐、董彥杲二人。景蘭舟見狀心中一沉:“管長老果然還是來了。”
林嶽泰嘆道:“師弟,當年師父他身染重病,你不在膝下侍奉,反去山東投奔那妖婦的亂軍,連恩師去世都未及趕回奔喪。如若林某所料不差,這是你頭一回來到師父墓前罷?你為了恩師的遺篇處心積慮在此設伏,可曾給他老人家磕過頭嗎?”
管墨桐冷笑道:“師父他厚此薄彼,明知我練武的資質遠勝於你,為何只將遺篇中的武功精要傳給了師哥?”林嶽泰厲聲道:“你為了追查《潛龍心禪》下落,全然不顧恩師死活,還有臉怪他老人家偏心?”管墨桐搖頭道:“我已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在他墳前大哭一場,總算仁至義盡了罷?師哥,你還是趕緊交出遺篇,免得大夥撕破臉面。”景蘭舟心下大奇:“管長老加上董莊主兩個,無論如何也不是我三人對手,對方為何敢向林大夫索要遺篇?”
蘇楓樓冷笑一聲,道:“兩位當日在潛心齋欲取蘇某性命,還怕此刻破面?這事倒也離奇!”董彥杲笑道:“蘇老兄,我們跟你本無仇怨,正所謂鳥為食亡,你也休怪我和管老哥心狠。”蘇楓樓道:“也罷,俗子趨名逐利,有幾人能看破世情?你們還請了甚麼幫手,一併喚出來罷。”董彥杲道:“哦?老兄怎見得我們還有幫手?”蘇楓樓道:“單憑你們兩人,不是我等對手。兩位老謀深算,既敢現身露面,必然留有後著。”
管董二人對望一眼,管墨桐豎起大拇指道:“樓主算無遺策,管某佩服得緊。”只聽西首梅林窸窣響動,樹叢後閃出一人,朗聲笑道:“景兄,我們又見面了。”面容丰神嶽秀,雙目炯炯有光,正是潛心齋主人沈泉。
景蘭舟一見沈泉,不由心下大震:“管董二人竟和沈泉勾搭到了一處!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