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會給我拿朝服來。”
“我的褲腰帶呢,褲腰帶…嗚…哇,你把我褲腰帶藏哪裡去了”
“你自個兒昨天拽下來亂扔來著。過來”
“幹啥?”
“……”
“好啦,好啦,過來了,不要瞪我啦…哇,你太禽獸了,輕點啦脖子都要給你勒斷了,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肚兜了,輕點系啦,你都不會幫女人系肚兜繩兒的嗎?”
“……”
“你幹嗎露出一臉’你很欠打’的表情…”
“……”
“哇,我說說而已,你真敲我?你輕點系啦,我的脖子…”
“……”
半響,門開啟了,小廝愣了愣,首先溜出來的是一個獐頭鼠目的身影,在走廊裡同他撞了個滿懷,拎著褲子,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衝,他沒在意,只當是爺臨時寵幸的哪個丫頭,他拿著朝服,聽到八爺淡淡地招呼他進屋,急忙閃身進了屋子,卻在迎面看上自己家主子那從胸口露出一大塊的春光,一脖子紅紅紫紫的可疑淤青,和一地的碎布條子…倒抽了一口氣…
“……”非禮無視…非禮無言…他是好奴才,從來不多看,多問,多講話…只是…昨兒個夜裡到底是何種慘烈的情景啊,八爺…他的身子還挺得住吧…
“朝服。”八阿哥胤禩什麼話也不多說,只是徑自伸手要了小廝手裡的朝服過來,”你出去候著吧。”
“不用奴才伺候您更衣嗎?”小廝低了低身子。
“不用。”
“喳”雖然知道自己問的是一句廢話,已經好些年,八爺沒讓誰伺候過自己起身了,但是,他是好奴才,勤快些總不會有錯吧,縮了縮脖子,既然八爺不用人伺候,他還是老實地站門外好了。
沒過多久,八爺穿著朝服從客房裡走出來,他低著腦袋跟在自家主子身後,看著自家主子一邊淡笑地繫著領釦,一邊神清氣爽提步走下樓梯,那回味無窮的表情讓跟在後面的他再把腦袋往下低了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丫頭有幸爬上主子的床了,看主子的表情,好象被伺候得很舒服的樣子…呃…搞不好剛剛撞他的姑娘要飛上枝頭了,恩…下次可以套套近乎,前途就無可限量了…他是好奴才來的…
“笑成這樣,該是有啥好事?同額娘說說?”淡雅的聲音伴隨著在花叢中飛舞的花剪一併響起來,卻見自己的兒子只是輕笑不語地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說不得?朝堂上的事?”
他搖了搖頭:”如今,朝堂裡,能有何事可笑?”
“那是為何?瞧你從進門一直到現下都在偷著樂呢。”
“沒啥,無非就是被人下了春藥而已。”
“……哦…”她若有似無地拖長了音調,還故意地多瞥了他兩眼,”看樣子,她回來了?”
一句話讓本是淡笑的他怔了怔,收了收笑,視線移向正朝著自己看來的額娘,他一直覺得他漏掉了一個關鍵環節,只是因為一塊香蕉皮將她重新送進他的視線裡,只是因為一顆草莓將她重新放進他的勢力範圍,只是因為一瓶”春藥”讓他差點忘記,這是她所謂的安慰,她依舊嫌棄他太重,她負荷不了,他依舊還是妥協,讓她掌握他們相處間的氣氛,只是因為那樣比較快樂一點,敢情,她倒是有本事,不僅自己逃避地遠遠的,還拉著他一道跑,而他竟然由著她,被她扯了那麼遠…
“以兒臣看來,還沒有…”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摩挲著那枚玉扳指,”不僅沒有,估計還逃得很樂。”
她掩嘴輕笑了一聲:”那還不是被你自己給慣的。”
“以額孃的意思,兒臣當初就不該任由她從這裡溜出去?”他微微抬眼,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額娘,伸手去探探她的手溫,”您的手又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