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羞麼?”他悠閒地觀賞著她臉上的紅潮,目光逐漸移到她身上,唇片牽起上挑的彎度,“我們早就有過親密關係……”
“那不一樣。”生怕他再說出什麼曖昧的字眼,她快步跑向特大號的浴缸,“我去給你放水。”
浴缸中波光粼粼,原來已經放滿了水,她轉過頭見他用單手在脫褲子,慌忙別開臉,身後響起了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然後他悄無聲息地越過她邁入了特大號的按摩浴缸裡。
他轉過頭直直望進她的眼裡,像是個至高無上的君王等待著她的服侍。
她避開他的目光,暗自催眠自己,她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她答應過要負責照顧受傷中的他,他是病人,他現在是病人。
眼睛不敢亂瞄,她給他的頭髮抹上洗髮露,輕輕揉出豐富的泡沫,她的手指下意識替她按摩頭皮,他享受般地微合起睫毛,任她清洗著。
從沒有想到過這個魔鬼竟然會這樣安靜,她有剎那間的閃神,一堆泡沫從手間落到了他鼻子上,她倒抽了口氣,眼前瞬間閃現出以往他佈滿怒氣的面容。
她迅速抹掉了泡沫,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好象很怕我。”他陡然張開眼睛,語氣裡若有所思,“我想我不是洪水猛獸。”
洪水猛獸算什麼,你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一萬倍,她暗自反駁,輕輕咬起唇沒有說話,扶著他的頭,示意他將頭歪到左側,這樣可以避讓開受傷的右肩粘上水。
用清水衝去了粘著泡沫的頭髮,她拿來乾淨的毛巾替他擦去頭髮上的水珠,然後開始拿起溼毛巾給他洗身體。
她一直用右手,因為左手腕上包著紗布,是她在掙開繩子時磨傷了,然後昨天被容貞看到,替她包紮了一下。
她承認自己還是無法做到坦然,小心避讓開他的右肩,當她拿著溼毛巾替她清洗的時候,整隻手臂都控制不了在抖著,越過他精壯結實的胸膛,彈性十足的肌肉隔著薄薄的毛巾熨貼著她的指尖,她不自覺地想起昨晚睡夢中依偎的溫暖懷抱。
而他寬大的後背,她也順利洗好了,接下來……她忍不住吞著口水,目光躲避開,眼角的餘光卻無法忽略站在面前的健美軀體。
“你出去,我自己擦。”他輕啟著沙啞的嗓音,突然抽走了她手裡的乾毛巾。
她如釋重負,彎腰抱起自己之前換下來的衣服,幾乎是驚慌失措般逃出了浴室。
他低咒著,手巾在大掌裡攥得快變形。天知道他見鬼得比她更加難受,光是最初她靠近自己,她身上獨特的淡淡幽香便驟然攫取了他全部的感官,再下來她柔軟的指尖所到之處彷彿是在引火,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是叫囂著他想要她,對於他來說這更是一場難熬的酷刑。
如果再不叫停的話,他毫不懷疑自己會出醜地當著這個女人的面噴鼻血。
她隨手把破掉的衣服扔進垃圾桶,又整理好了揹包背在肩上,看看時間才七點不到,想著他用單手穿衣服可能會慢些,她坐在陽臺上的搖椅上耐心等待著。
無聊地開啟手機,發現上面又多出了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奐哥哥打過來的,他一定是擔心她,又像上次一樣找不到她了,她想著自己又要撒謊騙他,心裡頓時一陣難受。
“女人,過來!”房間裡傳來他的聲音,她連忙跑了進去。
房間的正中央矗立著高大欣的身影,修長的手指上勾著一條領帶,一身裁剪得體的昂貴西服將他如希臘神祗般完美健壯的身材展露無遺,宛若出自上帝之手的出色五官恢復了貫常的冷漠面孔。
她微微一怔,目光落到了門口的身影,黑人貝爾還有一幫黑衣人全部像列隊一樣站在那裡。
她慢慢跑了過去,低著的頭幾乎垂到胸口,尷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