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底裡,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暴動。
他貼著她手臂的胸膛緊繃著,鋼條般的手臂似乎是在顯示著他的佔有慾勒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明白了,他知道了她偷打電話給比德爾,隨後又發現偷溜出了格瑞斯大樓,他便以為她是去見比德爾了。
“相不相信隨你,我真的沒有去見比德爾。”她撇開臉,不想再多作解釋了。再往下深挖下去,她怕自己去見爸爸的事被他知道。
她的口氣瞬間使他冰寒的眸中積聚起噬血的風暴,表情變得危險而狂亂,抓住她的雙肩發了瘋地搖晃著,“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你真的一點感覺不到我的心嗎?我做的所有努力難道你一絲一毫也感覺不到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究竟要我怎麼做?你告訴我,告訴我……”
她被他狂亂的力道搖得頭暈腦脹,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積壓在心裡的想法全部釋放出來,“你不知道嗎?那我告訴你,我受夠了你,我要自由。請你放我走……”
他的動作在瞬間停了下來,下巴緊縮著,俊容上的表情莫測難辨,緊繃的唇間擠出幾個冷酷的字,“不可能!你休想離開我!”
第五十章 難以讀懂
她只感覺到身體一陣失重,整個人隨即往地上重重一摔,她吃痛地倒吸著氣,眼前的人影旋風般一閃,辦公室的門驟然發出巨大的響聲。
他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坐在地上沒有起身,抱著被他搖痛的頭,蜷縮起自己,腦袋裡轟隆隆回響著他的咆哮聲。他所說的每個字每句話彷彿都在發出痛苦的資訊,再加上爸爸逼迫她下毒的一字一語也在大腦裡無限膨脹。
她在想自己快要被逼瘋了,是啊,如果世上有一種藥讓她瘋了該多好,什麼痛苦也沒有了,沒有了爸爸的爭權奪利,沒有了這個魔鬼的掠奪和禁錮,她的世界從此清淨了。
然而,世事往往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她望著一直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小瓶子,一種冰冷的寒氣頓時從腳底發出。
難道……真的要在她與他之間做個了斷嗎?
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前安靜地佇立著偉岸的身影,傍晚略帶昏暗的光線灑在盛怒中的俊臉上冷譎得駭人。
垂在身側的大手死死攥成拳,指關節發出陣陣脆響,怒火在胸口翻江倒海,他必須花極大的力氣才能制止自己再次傷害她。
過了好久一段時間,他逐漸調整好心態,拇指熟練地撥通了“9”號鍵,低聲講了幾句什麼。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聽到開門聲,她嚇了一跳,急忙把六公分大小的小瓶再次攥在右手心,揉了揉被摔痛的肩膀,支起身子站起來。
他一言不發,陰沉著俊臉,大步跑過來拖起她往外走,她快步跟在他後面,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裡。
搭著專屬電梯直達格瑞斯大廳,他的步伐越來越大,她幾乎是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跑車已經停在大樓前,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推進了車內。
她吸著氣,不禁用沒有握藥瓶的左手揉著發痛的右肩,偉岸的身影夾著一陣冰寒的冷意驟然進來。
她不禁往車門的方向靠了靠,他突然俯身過來,她嚇了一跳,結果他只是替她繫好了安全帶,然後又坐正了身子,發動汽車引擎。
她小小松了口氣,跑車行駛在街道上,看外面的街景好象是回之前那座英式洋房的路。
明明沒有開冷氣,車廂裡卻凍人得如同進了森冷的北極,飛快地看了一眼他冷硬如鐵般的面部線條,整個人宛如蓄滿了怒氣的獅子,渾身發出危險的氣息,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越來越令人難以捉摸了,壓著怒火卻沒有發作,以往這個時候,他肯定會讓她吃點苦頭來懲罰她,可是這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