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倒去。
阿瞞不禁哂笑:“這個痴人!”二人跟著大笑。
張旭卻旁若無人手舞足蹈的頌念起來——“感時思報國,拔劍起蒿萊。西馳丁零塞,北上單于臺,痛快,痛快啊!可惜陳拾遺今日不能前來,不能親自欣賞他的絕妙好詩,配上我的絕妙好字!”
秦霄一思索,說道:“張旭大人所說的,莫不是陳子昂前輩?”
“正是此人。”重俊應道,笑看著秦霄,“秦兄果然好見識。陳拾遺與我等皆是忘年之交,常常在一起聚會,可惜他兩年前為父守孝回了老家四川,今日不能與我們相會了。”
秦霄不禁暗暗唏噓——長安這地方,果然名人成堆呀!隨便走走,碰到的都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角兒!
這時張旭彷彿才回過神來,也不去穿衣服,任由墨水流了滿身的走到席邊坐下,說道:“陳拾遺天下騷客,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一句‘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就足以聞名後世!——咦,這位兄弟,有些面生……”
阿瞞和重俊都笑了起來,阿瞞對張旭道:“你沉迷於筆墨之間,我們說話卻未曾聽進半句。這位兄弟可是非凡人物,少年俠士,高姓秦,單諱一個霄字——張大哥,你還是去清洗清洗吧,你看你這渾身墨水,把這雅閣都弄糊塗了。”
張旭聞言放聲大笑:“今日性高,故弄得如此不堪。幾位稍後,張某去去便來。”說罷拿起放在一邊的衣物套在身上,走出了雅閣。
秦霄忍俊不禁,笑道:“真是奇人異士,乖張不羈!”
這時重俊突然變得一臉嚴肅,對阿瞞道:“阿瞞,至今日算起,一月之內你在這裡的花銷用度,全由大哥包辦了;你上次跟我要的那匹雪闐馬,我也送你;那個最會扭肚皮跳舞的藍眼睛外邦歌妓也一併送你……”
阿瞞嗔笑的看著重俊,悠然說道:“大哥何必繞***,你無非就是想要張旭的這筆墨寶,我今日承讓便是,並不和你爭。”
重俊一驚,道:“你會這麼好心?以前,你為了張旭這瘋人的一張字畫,能跟我爭得打起架來,今日為何……”
阿瞞一笑,舉起酒杯,對秦霄道:“今日最大的收穫,便是識得秦兄這樣的高人,相比於張大瘋子的墨寶,更要珍貴許多。一日不尋二寶,我知足常樂,呵呵!秦兄,請!”
秦霄舉杯道:“在下無名陌草,怎堪公子如此看重,請!”心裡卻暗暗想到:這個阿瞞倒真是會說話,字正腔圓的小馬屁拍得人心裡舒坦死了,看來應該是在官場混跡的人物。這阿瞞和重俊,都是與一些風流名士為伍,莫非,他們就是李隆基和李重俊?李隆基,日後的唐明皇呀!年輕的時候,就自稱阿瞞的!
想到此處,秦霄不禁微微的驚詫起來。
二人一仰脖喝乾杯中好酒,重俊在旁看得發了愣——這個秦霄,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讓臨淄王如此器重?!
山珍海味陸續呈上桌面,三人一邊淺酌,一邊信口聊起天來。
重俊道:“再過兩日,本朝開歷代先河的武舉就要舉行了,到時候就真有一場熱鬧可看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盛況啊,天下武者,不論出身,皆集於皇城!”
阿瞞點頭稱是,說道:“要說當今陛下,還真是聖明神武,屢屢開創新河,我看這次天下武舉,就能為我大周天下平添許多將才!”
秦霄含笑不語,自顧慢慢飲著酒,細細品嚐。來到唐代以後,他對這個時代的釀酒技術大為讚賞滿意。這些自然清醇的好酒,沒有經過現代化工業加工,卻比以前生活時代裡的什麼XO更爽口怡人
阿瞞突然像想到了什麼,驚‘咦’了一聲,對秦霄道:“秦兄身手如此了得,莫不是正為這次武舉而來?”
秦霄笑:“不瞞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