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想到上官婉兒卻是輕輕的嘆了一聲,幽幽說道:“其實,我倒還想替人洗衣服呢!長這麼大,還沒洗過一件衣服,不知道洗衣服是什麼滋味。其實,能給親人做點事情,也不錯嘛。只是可惜呀,在婉兒的印象裡,連父親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母親早年帶著我一起被配沒掖庭,從此就在宮中住了下來。不久以後,皇帝陛下就令我掌管宮中誥命。給秦大人下的這道聖旨,就是婉兒親手書寫的呢。”
秦霄早早就聽聞過了,當年上官婉兒的祖父上官儀,在高宗時官居宰相。當年,上官儀因為曾經替高宗起草將廢武則天的詔書,後來被武后所殺,滿族男丁皆不得幸免。上官婉兒因尚在襁褓之中,才得以倖免。十多年過去了,上官婉兒因為出眾的文采和聰明的才思,越來越得到武則天的喜愛,現在除了掌管天下詩文評述,還因為寫得一手好字,連聖旨都由她書寫。而且,近年來由於武則天年歲已高精力不似以前那麼旺盛,索性將上呈的奏摺先交予上官婉兒看過,再令她挑選緊要的呈給自己看。而且,還時不時的問上官婉兒一些處理這些奏摺的意思。
所以,現在的上官婉兒,雖然沒有什麼顯赫的官銜品秩,但已經成了實際意義上的宰相了,甚至比一般的宰相更貼近武則天,更有說話的份量!
秦霄見上官婉兒面上露出淡淡憂傷之色,輕聲安慰道:“上官姑娘,以前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現在不是挺好麼?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江南,就好好的放開那些瑣事,遊歷一番吧。”
上官婉兒展顏笑了起來:“秦大人說的是。婉兒糊塗了。人心總是不知滿足的,多少人都在奢望能入到宮中,一享榮華富貴;婉兒卻有些膩厭了,只希望能過些安逸踏實的日子,比如說到江南遊湖賞景,品茗賦詩就很不錯呀!”
秦霄笑了笑:“上官姑娘到江南,應該也有些日子吧?這些日子,就沒出去玩過麼?”
上官婉兒馬上答道:“才沒有呢!整日裡悶躲在軍中帳,和一些臭汗淋漓的軍士們混在一起,別提有多憋悶了!”隨即才發覺,自己彷彿說漏了嘴一般,輕輕的掩著嘴,撲閃著眼睛看向秦霄。
秦霄呵呵的笑:“看來,上官姑娘是與張仁願大將軍一起從長安出發的嘛!”
上官婉兒微皺了一下眉,撇了撇嘴:“哼,好你個秦大人,這也要使詐。你直接問婉兒,婉兒莫非還能不告訴你麼?是,我是跟張將軍一起出發的。皇帝將我密派到軍中,就是專程來向你下這道聖旨的。”
“婉兒……”秦霄第一次改口稱她作婉兒,顯得親近了許多,繼續套她的話,低聲說道,“真的,只有一道聖旨麼?”
上官婉兒疑惑道:“自然是一道。莫非,婉兒還敢隱匿聖旨不成?”
秦霄淡淡的笑,緩緩搖了搖頭:“婉兒呀,有些事情,本不該挑破的。只是,秦霄當你是朋友,隨便聊聊罷了。皇帝遠在千里之外,於半月之前點將發兵來江南,莫非她就能未卜先知預見到,秦霄能一舉擊潰江南逆黨麼?聖旨上可說得清楚,賜我臨機專斷之權,江南任何官吏都可先斬後奏……這,是不是太神奇了一點?”
上官婉兒驚愕的呆了一呆,然後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秦大人,你的確是很聰明。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裝裝糊塗的好。妄揣聖意,可是當臣子的大忌哦!跟婉兒閒聊說說倒也罷了,今後切記不要在外人面前說起這類話題,尤其是在皇帝面前,知道麼?”
“知道。”秦霄笑,看著上官婉兒,“我也是相信婉兒,才會跟你說的麼。其實也不是什麼妄揣聖意,只是秦霄天生就比較好奇。婉兒,你就告訴我吧,這聖旨,是不是不止一份?或者說,事先並不止擬了一份?”
上官婉兒微微的些不樂,嘟了嘟嘴:“沒來由的,說這些煩心的事兒作甚?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