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西廂房。
王家父子三人正商量著什麼。
陸青青突然推門進來,他們被嚇了一跳。
王德澤、王德本兩兄弟不自覺往後挪了挪,警惕地看著陸青青。
王康時畢竟多活了些年歲,面上沒露出什麼情緒。
陸青青進門就被屋裡的氣味燻了下,不由捂住鼻子。
地上的褥子又破又髒,褥子旁邊的碗裡不知什麼東西長毛了,而味道最大的是不遠處的便桶。
便桶蓋子被隨意丟在地上,便桶似是許久沒倒了,邊上一地尿漬,散發出濃重的惡臭。
這環境,虧王家父子能待下去。
這段時間看來他們受了不少罪,三人都又髒又瘦。
王德本兩兄弟的傷看起來養好了,他們爹王康時看起來還不行,仍躺在褥子上,傷口處結了厚厚的痂。
陸青青目光落在王德本兩兄弟身上,王德本被盯著有些瑟縮,王德澤則避開了她的視線。
之前王德本判的是死刑,王德澤和王康時判的流放。
王康時這傷,怕是走路都不利索。剩下這倆兄弟裡,按說是王德本的嫌疑大些。
可兩兄弟裡,王德本一看就是個慫貨,王德澤倒是比他哥哥膽子大些。
之前王家父子第一次夜襲秦家時,就是王德澤打的頭陣,也是他拿刀先劈向秦朗才被砍傷。
想到這,陸青青指了指王德本。
“你出來,姚縣丞家房子需要修,你跟我來。”
王德本聽陸青青讓他出去幹活,本能的想躲。
陸青青瞪了他一眼,拿出身後揹著的弓箭,搭箭指向他。
王德本想往他爹身後躲,可他爹這會傷還沒好,正躺著呢。
他邊上的弟弟,更是直接退到他爹身邊。
眼看沒人幫的王德本,不情不願地跟著陸青青出了門。
還以為要跟著往村北走,誰知陸青青直接把他帶到了祠堂東面的一間屋子。
關上門,陸青青搭箭直接對準他,也不說話,冷冷盯著他。
王德本冷汗一下子下來了,結結巴巴地開口:
“大丫妹子,啊不,大丫姐,您找我出來是啥事啊。”
陸青青冷下臉來,把弓弦拉滿,直接瞄準王德本道:
“我家的錢財呢,你藏哪兒了。我數三個數,你不說我就先射瞎你一隻眼,拔出來後再射你另一隻眼,串起來烤熟了餵狗!”
“反正你已經被判了死刑,少兩隻眼珠這種小事,想來縣丞大人也不會計較。”
王德本看弓弦拉滿,頓時嚇得腿抖起來了。他親眼見過陸青青拉滿弓弦,一箭射穿陸興旺的心臟。
就那麼一箭,人就死了。
這會,箭瞄準了自己,王德本感覺那支箭就像是索命符。
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結結巴巴開始求饒。
“大,大丫姐啊,我真沒拿你家錢財啊,真不是我啊。”
王德本一邊說一邊觀察陸青青的臉色,見她沒生氣,眼珠子轉了轉繼續道:
“都是陸興順,都是他,他從被關進來就一直咒罵你,喊著要殺了你,肯定都是他。”
“我從上次被關進來就沒敢再出過門啊,我對天發誓,真不是我。”
陸青青冷笑一聲,
“可陸興順說是你殺的我奶奶,金鐲子和那些銀子也都是你拿走的。”
“他說這事是你們王家預謀的,他只是聽從指揮,動手的就是你王德本,讓我報仇一定要找準了人。”
陸青青說著作勢就要射箭。
王德本又驚又怒,臉色鐵青,這次的事和他一個銅板關係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