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找人打聽訊息,得知清平縣不讓進城,不由一陣失望。
看向邊上的大山,陸天明也泛起愁,他家的是馬車,可怎麼進山。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陸天明找了個角落停下來,打算到明天再探探訊息,看能不能想辦法進城。
一行人簡單吃過餅子後,開始休息,夜裡還陸續有難民趕到城牆下。
第二天一早,天亮時眾人也都起來了。
陸天明打探訊息回來時,就看到自家爹正高興地跟村長說著話。
陸天明看到這個堂弟也很是高興,見到堂弟身後的侄子胳膊上捆著布條,忙問起來。
村長聽到堂哥問起,默默嘆口氣,說道:
“書甫這是為了護著家裡的騾子被難民打的,哎,這一路上越走越難,不知有多少想搶騾子的。”
村長說著,回頭看了下自家兒子,又繼續說道:
“下雨前的那日,我們遇上了大的難民群哄搶,眼見元雲都要被拖走了,情急之下我把騾子放跑了,難民們去追騾子,一家人這才逃出來。可惜,家裡的糧食也被搶了大半。”
陸天明看了眼這個堂弟,整個人消瘦的厲害,竟顯出些老態,逃荒這才一個多月啊!
村長似是覺得說這些不好,又打聽起陸天明這邊的情況。
陸天明回想起這一路,也不由嘆口氣:
“上了官道後就都差不多,我們這又是馬車又是牛車的,也引得不少人偷襲,幸好我們人多,小股的難民都被打退了。”
村長點點頭,看著陸天明的女兒元芳站在一旁,下意識說了句:
“還好你們跟姚老哥一家是一塊走的,博武那孩子都好吧,等安定下來,倆孩子成親我定要好好喝一杯。”
陸天明聽到他說這個,沉默一瞬後,換了個話題,主動說道:
“我剛才去打聽了下,這清平縣城門在下雨前就已經關了,這些時日都沒再開,想進城怕是不太可能了。”
邊上的陸天信聽到村長說起博武來頓時十分尷尬,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大哥繞開話題,才稍稍鬆了口氣,又瞪了眼老老實實坐在旁邊的桂花一眼。
陸天明卻是不知道身後的情況,繼續說道:
“聽說之前的難民都是從西邊山上繞路走的,說是那邊之前開過山路,能走板車,也不知真假!”
一行人都被這個訊息吸引,紛紛湊過來。
村長也忘了剛才的違和感,開口問道:
“這山路還能走板車?若真是如此,那倒好過不知道繞多遠。”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這幾家都是有車的,若是車沒法進山,那麼多東西靠人背,可是要了命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見已經有難民開始朝西邊山走,也收拾東西跟上。
村長媳婦這一路擔驚受怕,見著陸天明之後才覺得提著的心放下了。
逃荒這麼久,她下意識地把陸天明當成了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人放鬆下來後,也開始有心思考慮別的了。
她想起剛才說起博武的事情時,幾家都露出奇怪的神情。
看了一圈,村長媳婦將詢問物件定成天福娘。
天福娘此時走在最後頭,村長媳婦湊過去問起來。
天福娘聽她問,下意識看了眼隊伍前邊的人一眼,感覺距離有些近,擔心會被前頭的人聽見。
可憋了這麼久,她特想找個人說下這個勁爆的訊息。
之前隊伍裡除了當事人,就自己兒媳婦是個婦人了。
但秀兒就不是個愛說人的,聽她要說,還勸她不要提,免得前邊三家聽到了不好。
這會見終於有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