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鬱魚思慮重重,一晚上沒睡好。
她決定第二天上工的時候要找沉蘭好好談談,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沉蘭根本沒上工。
不僅第二天沒上工。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全都沒上工。
這就怪了,不止林鬱魚覺得怪,就連知青點其他人也都覺得怪。
沉蘭以前可算是勞動標兵啊,勞動是最積極的,輕傷不下火線的,怎麼現在感個冒直接請假一個星期啊。
“建國,沉蘭這麼久不上工,會扣工分的啊。”
這天,中午休息時,林鬱魚狀似不經意地對顧建國這麼說。
“哼,管她上不上工呢,她不來我還清淨。”
顧建國毫不在意,沒有那女人的干擾,這幾天,他與小魚說話都方便多了,不用擔心被人突然堵住。
林鬱魚見顧建國根本沒懂自己的意思,心中更是著急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
“建國,我們畢竟都是同學,以前她是做的很過分,但現在她不是也沒纏著你了嗎?同學就該互幫互助啊,再說,她這樣天天不上工,也影響知青點的名聲不是?”
顧建國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果然,他家小魚就是這麼善良,但,他覺得完全沒必要。
“小魚,這些天其他知青也勸過沉蘭了,她推脫病著呢,有什麼辦法?咱們過好自己的就行,你看——”
說著他還採起路邊的一朵野花。
“這花兒多漂亮啊,就跟你一樣。”
林鬱魚差點吐血。
這是什麼木頭人啊?花兒你妹的!這花兒能當餅乾吃嗎?能當糖果吃嗎?
“我是說,她的病是因你而起,你也該去看看她,勸慰一下!”
最後,她不得不直說了。
顧建國被這麼直接的批評弄的懵了一下。
因他而起的病?
這倒是讓他想起來了,沉蘭確實是幫他幹活淋了雨,但這也沒什麼必然的關係吧?興許是她自己睡覺不蓋被子呢。
不過,既然小魚這麼說了,他若是不去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於是鈴蘭又看到了一臉不情願的顧建國,而且空著手。
她立刻就沒了好臉色。
“空著手看望病人,顧建國,你的臉可真大。”
一句話就讓人紅溫。
“我,若不是——”
顧建國聽到這話心中也不耐,他本就不想來啊,但剛要開口,鈴蘭又直接打斷了。
“滾吧,看到你我就覺得噁心,病都要加重了。”
她的眼神帶著不容忽視的鄙夷與反感,讓一向感覺良好的顧建國心中很不爽。
“你,你瘋了吧?我好心好意來探望——”
顧建國還想說什麼,砰的一聲,鈴蘭直接扔出一個搪瓷缸,砸在他的腳邊。
“空手的好心我不需要!”
鈴蘭那冷冰冰的話傳來,氣的顧建國直喘氣,他也顧不得小魚勸他要好好說話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一場見面不歡而散。
“她肯定是因愛生恨。”
林鬱魚聽完顧建國氣呼呼的敘說後,這麼總結。
“反正我不想再見到她了,什麼同學不同學的,她就是個瘋子!”
顧建國心中還氣的要命。
他好心好意去安慰一下,還不是看在同學一場,看在小魚的面子上,真當他願意見到她啊,還擺起譜來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鬱魚也感覺頭疼,她有些疑惑。
難道那沉蘭真就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