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深不知處那莊重的會客廳門口,氣氛緊張得彷彿能凝出水來。江澄與藍忘機兩人,各自緊緊地拽著魏無羨的一隻手臂,四目相對,目光中滿是怒火,似乎周圍的空氣都被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所凝固,濃濃的硝煙味在空氣中肆意瀰漫。
良久,魏無羨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幾圈,沉思片刻後,猛地掙脫了江澄的手,臉上擠出一抹尷尬的訕笑,說道:“江澄,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過幾日再去看你。”
言罷,魏無羨便欲轉身與藍忘機交談。可就在這時,滿心不甘又氣憤難平的江澄忽地揪過他的後領往後用力一扯。
這一扯之下,後領微微鬆垮了些。江澄不經意地朝那處掃了一眼,瞬間,他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呆立當場。
他究竟看到了什麼?那脖子後的牙印,作為成年人的江澄自然清楚,這絕非魏無羨自己能夠咬上去的。以魏無羨如今的身體狀況,藍忘機竟然……
想到這裡,江澄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額頭和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強盛的怒氣讓人膽戰心驚。於是,他怒不可遏地毫不留情地使出重手。
藍忘機被這突如其來的狠厲攻擊打得連連後退,待他穩住身形後。眼中也燃起了熊熊怒火,冷冷地看向江澄。
江澄則是怒指藍忘機吼道:“你他媽的,你究竟做了什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他的身體都已經這般模樣了,你還想著那些齷齪之事。你們藍家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江家、金家就此與你們藍家絕交,哼!”
一旁的眾人聽聞此言,頓時震驚無比,滿心疑惑,完全不明所以。就連魏無羨也是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全然不明白為何突然之間,江澄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語。
藍曦臣心中猛地一慌,急忙快步上前問道:“不知江宗主所說何意?為何會提出絕交之意?”
江澄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他抬起手,怒指著藍忘機,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自己問問他。”
藍忘機眉頭緊緊蹙起,眼底閃爍著冰冷的寒意,衣襬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青筋根根突起。被發現了也好,如此一來,江澄便會知道魏嬰已是自己的人了,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更可以名正言順地強把魏嬰留在身邊。
藍曦臣看著藍忘機的神情,心中已然猜出了大概,頓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弟弟在這種情況下得償所願,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換做任何人,都會對他的衝動之舉感到憤怒,尤其是考慮到現在魏無羨的身體狀況……哎!
於是,在這讓人糾結得不知所措的時刻,藍曦臣將目光投向了魏無羨。魏無羨此刻也是一頭霧水,他知道眾人是因他而爭吵,但他卻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何會鬧到要絕交的地步。
魏無羨見眾人都看著他,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殼,這才想起來昨夜,藍忘機在他後頸咬了一口,恐怕留下了牙印,剛剛江澄扯他後領,不會……是看到了吧!
魏無羨僵在原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實在是太尷尬太害臊了。
“魏公子,你……是怎麼想的?”
藍曦臣見他一直沉默不語,滿心糾結猶豫地問道。此事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忘機趁人之危。若因此事導致兩家關係斷絕,也實在是無奈之舉,畢竟確實是忘機有錯在先。然而,最好的解決辦法或許就在魏無羨身上。
魏無羨又眨了眨眼睛,心中無奈,他們確實是想得太多了。藍忘機不解釋,可就算解釋又能怎樣呢?事實擺在眼前,讓人無法辯駁,連他自己都被這情形弄得思緒混亂。
“澤蕪君,你們藍氏是欺我師兄身後無人嗎?更何況我師兄的身體狀況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們是想……”
江澄的怒吼咆哮聲在場地中響起。然而他還沒說完,就被魏無羨急忙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