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人皆佇立在魏無羨消失之處。
藍思追朝著藍忘機拱手彙報道:“內門弟子與女修那邊,我皆已問詢,此前未曾見過有生人於雲深不知處出現。”
藍景儀緊接著說道:“門外弟子和內務之處我也查問過,同樣未有生人來過。”
眾人陷入一陣靜默沉思。藍曦臣對著藍忘機繼續剖析道:“你夢魘之時,我曾提前吩咐景儀與思追,倘若忘機你狀況有變,便即刻緊急撤離。正因如此,才未有人員傷亡。
此前我與思追一直在靜室照看於你,亦未見到有他人進入靜室,所以,這靜室,我與思追能夠確定一直僅有我們三人。魏公子在你宣洩力量之後,突然現身,而後又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他究竟從何而來?又突然去往何處?”
藍景儀急得抓耳撓腮,來回踱步。他比思追晚些恢復些許記憶,憶起那個常與他鬥嘴的魏無羨,還有魏無羨對他的呵護以及那獨特的性格,讓藍景儀盲目地崇拜與歡喜。
後面的事情他尚未完全記起,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魏無羨的憂心。他口中不停唸叨著:“突然出現,突然失蹤……”
藍忘機雖滿臉倦容,卻依舊專注且認真地聆聽著幾人的分析。所有的疑點皆在於突然出現和突然失蹤,他蹙眉苦思,卻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出現,突然失蹤,除非他並非人類。”藍景儀嘟囔了半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頓時,幾人猶如被閃電擊中般,僵在原地,藍忘機的臉色更是瞬間變得煞白。
僵了片刻,藍曦臣搖頭否定道:“斷無可能,我曾為其切脈診斷,除了脈搏比常人稍快,我認為可能是受傷所致,其餘並無異常。”
聽完,藍景儀似恍然大悟,繼續猜疑道:“難道他是妖,並非魏無羨?唯有妖才可幻化各種人形,他幻化為我們雲深不知處的弟子,方能來無影去無蹤。”
這次是藍忘機,淡淡地否定道:“未有妖氣。”
“那……究竟是何?”藍景儀說完,洩氣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幾人再次陷入靜默,滿心焦急擔憂魏嬰傷勢的藍忘機,再次在周圍探尋了一圈,依舊毫無所獲。突然,他看向藍景儀所坐的石頭,蹙眉沉思。
藍景儀再次唸叨著“來無影去無蹤,有脈搏,無妖氣。這雲深不知處,有脈搏無妖氣的除了我們人,還有啥?”
說完,兩手一攤,疲憊地躺倒在石頭上。
聽完此話,藍曦臣和藍忘機似有所悟,心有靈犀般面面相覷,均明瞭心中所疑。
藍景儀突感有幾雙眼睛盯著自己,起身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家規,行為懶散了。
便趕忙從石頭上下來,老老實實站到藍思追身後,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澤蕪君和含光君未曾留意到他。
突然,藍忘機抽出避塵,朝著那塊石頭奮力劈去。如床般大小的石頭瞬間四分五裂,在隱蔽的角落裡顯現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洞。
藍忘機急切地往洞裡瞧去,卻空空如也,頓感失落,疲憊與眩暈之感襲來,瞬間癱軟在地。
藍曦臣見此,心急如焚,趕忙上前扶住他,望著本就身體虛弱,又折騰了數日不眠不休的弟弟,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嘆息著勸解安慰道:“莫要焦急,待我回去查閱典籍,再做定論。倘若真是如此,他現今受傷,定然還在雲深不知處的某處。思追,景儀,我們回去。”
兩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攙扶起藍忘機。
藍景儀途中再次看向那小小的洞口,突然覺得這世界變得玄之又玄,就這麼個小洞能藏人?藍思追亦是滿心疑惑。
看著虛弱不堪的藍忘機,兩人強忍著,終究沒有開口詢問。
:()陳情令續天地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