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你到底把兇屍藏哪了?你終日屈於亂葬崗,定是將那兇屍藏在了我等尋不到的隱秘之處。”
一無所獲的曹宗主眾人,氣憤難平,再次踏入伏魔洞咆哮道。
正準備撤離的百家眾人,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那神情彷彿在說:“這些人簡直是白痴。”
魏無羨彷彿被驚擾,起身茫然四顧:“是誰又在叫我?是誰?”
從對魏無羨如今身體狀況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江澄,提著手中的劍,猛然站起身來。他最為重要的師兄都已命在旦夕,這些人居然還在憑空汙衊,江澄咬牙切齒地怒喝道:“你再說一遍?”
曹宗主見氣勢洶洶而來的江澄,以及其身後怒目而視的四大家,頓時覺得有些奇怪。
往日的四大家作為百家之首,向來以公平公正、有理有據、以德服人,斷不會因一絲情義在百家面前包庇魏無羨,否則定會在百家面前顏面盡失,無法統領百家,還會被世人詬病唾罵,從而走向衰落。
其他百家也不會因魏無羨如今的示弱而對他心生同情,畢竟這關乎大家的生死存亡。
想到此處,曹宗主轉而看向其他仙門百家,發現他們神色各異。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幸災樂禍地嘲諷,有的則無奈嘆氣,皆紛紛陸陸續續退出伏魔洞。
曹宗主頓感情況不妙,心中暗叫不好,意識到今日之事恐怕另有隱情。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江宗主,魏無羨所控兇屍危害極大,若不交出,仙門百家難以安寧。”
江澄怒目圓睜,大聲喝道:“你再給我說一遍,無憑無據,僅憑你一面之詞就想汙衊魏無羨,休想!”
曹宗主剛欲再說,一旁之前一直在伏魔洞且知曉狀況、與之有些交情之人,湊到他耳旁訴說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頓時,曹宗主如遭雷擊。眼見氣勢逼人的江澄已至身前,此刻的他不知所措,心中暗道:“該死,這……讓我如何收場?”
轉而,曹宗主不知想到了何事,心思瞬間一轉,臉上隨即浮現出為難與自責的神情,緊接著便快步走上前,來到魏無羨跟前,滿臉諂媚地笑著,畢恭畢敬地向魏無羨、江澄以及四大家拱手致歉。
“魏公子,江宗主,看來……此事是我等誤會魏公子了。在這天地浩劫之中,我等惶恐不安又無計可施,才會造成此等誤會,魏公子,實在抱歉啊……實在抱歉。”
曹宗主這番以劫難為藉口的說辭,讓在場之人有怒難發。如今時局混亂,正需用人之際,當即也沒有人命發生,也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傷害,只是幾句誤解之語,他們完全可以道歉後安然退出。
“一句抱歉就行了嗎?我雖時日不多,但你們把我亂葬崗弄得一團糟,還讓我臭名遠揚,你說是不是得補償一下,不然可說不過去哦!”
魏無羨這一出口,讓江澄以及在場之人都愣在原地。被他人如此汙衊,差點被群起而攻之。
而後他人幾句道歉,他不想著如何教訓報復回去,卻是趁機打劫,這副潑皮無賴的模樣實在讓人歎為觀止,這還是世家出身的魏無羨嗎?簡直與市井中的潑皮無賴一般無二。
曹宗主一時沒反應過來,腦中瘋狂思索後,盯著桌上的美食,激動得連連點頭:“好、好、好,多謝魏公子的理解。我等出亂葬崗之後,定會向天下澄清此事,今後魏公子的飲食起居之物,我等定會負責到底。你看如何?”
見魏無羨點頭,曹宗主和眾人如釋重負,歡然告辭離去。眾人皆在心中暗自竊喜:“他都時日不多了,這剩下的月餘時間又能吃多少?只要不再追究此事,賠這麼點兒,對我們來說還是能夠承擔的。”
而一旁的溫寧,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瞪大了眼睛,心中驚歎“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