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別來無恙啊!”
聶懷桑上前後笑嘻嘻地說著,然而只見兔子扭過身子,以後背對著他,對他不予理會,繼續擺弄著那些小玩意。
聶懷桑倒也沒有氣惱,來之前,藍曦臣便已和他說過,如今的魏無羨不過有著七八歲孩童的認知,而且還死不承認自己是魏無羨。如今看來,這情形著實有趣。
“我們換個話題,你今年多大了?”聶懷桑再度開口。
兔子抬起腦袋,認真地想了想,“應該六齡?還是七齡?”
聽完兔子的回答,聶懷桑微微皺眉。六歲或七歲的話,這時間線對不上啊!看來,它到底是不是魏無羨,還真是個未知數。
“你可知,抓你的人因為你的離開,思念你而生病了,躺在床上永遠醒不過來了,是不是有些……”聶懷桑惆悵為難,欲言又止。
兔子愣了愣,回過身來,睜著大眼睛,著急地問道:“那仙人,生病了?”
見聶懷桑點頭,兔子有些難受地低語:“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也只是認錯了人,我也只是想出來玩,並不想被束縛,沒想過要傷害他。”
聶懷桑想了想,說道:“你可以回去看看他,就當一回,他找的那人就好,反正也不虧。等他病好了,你再把事情說清楚,不就好了嗎?”
“是哄騙嗎?”兔子驚訝地睜大眼睛,覺得有些難為情。
“善意的謊言,不算哄騙,算一味良藥吧!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就是這個道理。”
聶懷桑連哄帶誆,聽得一旁的溫寧一愣一愣的。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兔子點頭:“原來如此,我只是去當一味良藥啊!這簡單。”
“那我們走吧!”聶懷桑說著,就要帶兔子走。
兔子卻是皺眉,有些抗拒:“明日不行嗎?”
“藥,當然是及時用,拖久了,病會更加嚴重,而你也不得不要滯留更久。”
聽完聶懷桑的解釋,兔子當即急了。去一下倒是可以,但是要停留很久的話,那他就沒得玩了,他可不願啊!當即跳上溫寧的肩膀,著急地大喊:“走、走、走、救人要緊。”
就這樣,兔子又回到了雲深不知處。靜室的榻上,那好看的仙人臉色煞白,不停夢囈,還有幾名醫師在門口來回走動,看這情況甚是不妙。
“藍湛,我在。”
兔子趴在藍忘機的耳邊,照著聶懷桑的交代,不停回應著。
半晌,見藍忘機沒有回應,也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兔子有些不耐煩了。它跳下床榻,躍過屏風,跑到聶懷桑的面前,怒吼:“你騙我,他根本就沒有反應。”
而一旁的藍曦臣突然想起了什麼,提議道:“你不是可以幻化成人嗎?你就幻化成人,再試試。”
兔子皺眉想了想,好像也是。當初,第一次見面,就因為幻化成人,那仙人才把他認錯了人。許是,那人對他才是一味良藥,而不是兔子的本身。
想到這裡,兔子又一蹦一跳地回到藍忘機的床前,幻化成魏無羨的樣子後,找了櫃子裡的衣服,隨意套上,趴在床邊繼續回應著:“藍湛,我在。藍湛,我在……”
屏風後的藍曦臣與聶懷桑,頓時鬆了口氣,終於把人留住了。見夜已深,藍曦臣安排聶懷桑去客房休息,自己又回到靜室的偏室休整。
而趴在床邊的兔子應著、應著,頭也如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地低了下去。睡了半晌的兔子,覺得全身很不舒服,乾脆直接爬上床去,睡在了藍忘機的裡側,抱著他的手臂進入了夢鄉。
今夜,繁星滿天,夜裡的靜室格外祥和。
:()陳情令續天地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