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酷熱難耐、遍地岩漿滾燙的迷霧之中,溫寧漫無目的地小心謹慎地四處奔走。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他感覺腰上的鐵繩扯動了一下。
那是天上百家已撐不住的訊號,溫寧自己也近乎力竭,身上的衣物脫得僅剩下一條裹褲,赤裸的身軀已然開始被烤得發黃,呈現出脫水之態。要知道,他本是兇屍,身體向來異常冰冷,如今卻快要被烤成乾屍。倘若換作是人,恐怕早已被烤熟,甚至自燃爆體。
就在溫寧進退維谷之際,他發現前方有一個小山坡,坡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而那周圍盡是滾燙的岩漿。溫寧不敢確定那是否是藍忘機,想要往前靠近,卻發覺鐵繩扯得極緊。溫寧便扯了扯鐵繩,示意自己有所發現,這才感覺到鐵繩鬆了一些。
溫寧用盡僅存的一絲力氣,縱身一躍,一個翻滾試圖越過岩漿。就在快要抵達山坡時,卻感覺身上的鐵繩猛地一扯,溫寧身形一晃,半隻腳不慎踏入岩漿之中。
“呲”
頓時,一股黑煙從溫寧腳上冒出,他迅速抽回腳,扯掉那半隻褲腳,踢掉那隻鞋。
待溫寧回過神來,看向那隻腳時,不禁嚇了一跳。腳上只見燒糊的爛肉,以及清晰可見的皚皚白骨。
半晌,溫寧稍作休息,瘸著腳爬上了山坡。終於見到了那東西,卻發現那是一個燒糊的人,身上的衣服早已化為粉末,全身漆黑,面容難辨。
溫寧的心猛地一沉,緊張與恐懼瞬間佔據了他的心頭。他瞪大了眼睛,試圖從這具燒糊的軀體上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跡。“這會是藍忘機嗎?千萬不要是他!”溫寧在心中祈禱著。
他害怕這真的是藍忘機,倘若如此,他該如何向眾人交代?又該如何面對魏無羨?可若不是,那藍忘機又身在何處?是否還安然無恙?無數個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令他感到無比的焦慮和不安。
就在溫寧想要看得更清楚時,身上的鐵繩再次扯動起來。溫寧在自己即將被扯上天的那一刻,不再顧忌此人是否是藍忘機,慌亂中扯住那人的腳,一同被拉至空中。
這時溫寧往下一看,這才發現掉落在一旁的避塵劍。可是已經來不及,也無法撿到了,因為在兩人被扯入天空時,岩漿似乎感知到有人逃離,迅速地往那裡聚攏,慢慢淹沒了那個小山坡。
溫寧能夠清晰地看到地上火紅的岩漿,似乎被激怒一般迅速蔓延、沸騰起來。
在這晃晃悠悠的半空中,過了一會兒,終是抵達地面。溫寧扯著藍忘機一個踉蹌,在翻滾中狼狽落地。
“快,快,快救人。”
頓時,百家迅速圍了上來,將兩人抬至一庭園中。眾人皆疑惑地望著那燒得烏黑至極、難以辨認面容之人,紛紛揣測到底是誰?
因為在扯著溫寧鐵繩時,藍曦臣站在首位,此時他靈力脫節,虛弱不已。他推開圍觀的眾人,上前為其切脈後,顫抖著問溫寧:“你你確定是忘機?”
“嗯!當時避塵劍就在他身旁,可隨後便被岩漿淹沒了。”溫寧無奈地點頭說道,看這情形,他深知藍忘機怕是凶多吉少了。
聽罷,藍曦臣嚇得頓時癱倒在地,他恐慌地吩咐身旁的藍家弟子:“快快快回雲深不知處。”
百家聽聞此訊息,頓時唏噓恐慌不已。藍忘機剛繼任仙督不久就遭此大劫,怕是時日無多了。而他們又有何能耐,能阻止這恐怖如斯的天災之劫,只怕最後的結果會如仙督一般死相悽慘。
而這場劫難在藍家收拾東西撤退後,百家眾人也偷偷地撤離了此地,只剩江澄和聶懷桑派人駐留在此觀察。
歷時兩日後,終於抵達雲深不知處,頓時雲深不知處開始忙亂起來。而溫寧在亂葬崗便讓御劍帶他的弟子把他放下,他則獨自一瘸一拐地奔向他的公子。
你以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