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城現今,在巫族長的府邸中,江澄帶著魏無羨翩然落地。就在這一瞬間,藍忘機猶如一道閃電般突然閃身迎上前,而後無比輕柔地將魏無羨抱至自己懷裡,呵護之情溢於言表。
江澄倒也並未與他相爭,只是冷冷地出聲警告道:“在你藍家未給我回復之前,你最好別再動什麼歪心思。”
藍忘機仿若未聞,絲毫不理會江澄,徑直抱起魏無羨便往屋裡走去。而此時,巫族長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
一路上,魏無羨察覺到藍忘機臉色蒼白如紙,身上隱隱散發著血腥味。想必,他定是捱了藍老先生的責罰。
魏無羨心疼得眼眶泛紅,卻也只能在心裡無奈地深深嘆氣。好在,他的眼睛上蒙著黑布,看不到這令人揪心的一幕。
巫族長見仙督抱著魏無羨進來,連忙恭敬地深深一禮。待藍忘機將魏無羨抱至榻上,巫族長也不再多言,即刻開始細細地為魏無羨把脈。
半晌過後,巫族長本就褶皺的面容上,眉頭皺得更緊了,滿面皆是愁容。他無奈地放開手後,又仔細觀察了魏無羨的面容,這才緩緩開口道:“情況不容樂觀。”
藍忘機、藍思追、江澄、金凌、聶懷桑幾人聽罷,當即滿心擔憂起來。藍忘機語氣急切地問道:“怎麼說?”
“如今,陰氣已灌滿魏公子全身,隨時都可能爆發。或許是因為他神魂強大的緣故,暫時撐著身體。如若不盡快解決,這……”說到此處,巫族長深深地嘆了口氣。
“可否將陰氣引匯出來?”
藍忘機擔憂地蹙眉問道。這些天,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去研究這怨氣是否可以引導,只是這需要耗費許多的時間與精力。
巫族長卻是更加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幾日,我也去研究了你們所說的怨氣。其實,怨氣與陰氣還是有區別的。怨氣是因執念而生,而陰氣也可以說是死氣。人在將死之時,身上就會滋生死氣。”
巫族長說到這裡,深深地看向魏無羨,繼續道:“也可以說,其實……魏公子早就死了。不知魏公子有何機遇,還能保持現在的狀況。也可以說,如今的魏公子只剩一個強大的神魂撐著一個軀殼。當神魂也充斥陰氣,五感漸失之時,便是神魂俱滅之時。”
幾人聽聞此言,如遭五雷轟頂,震撼當場。魏無羨早就死了,也就是說,在他們和百家之人去亂葬崗誤解他之前,他就已經死了。
藍忘機面色愈發蒼白,嘴唇顫抖不止,身子也不由得晃了晃。他的心彷彿被人緊緊揪住,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若不是藍思追及時上前扶住他,他怕是就癱倒在了地上。
江澄亦是臉色煞白,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的雙手控制不住地不停顫抖著,眼眶紅了一圈,卻又倔強地扭過頭去,不願相信這殘酷的事實。藍思追與金凌、聶懷桑也都紅了眼眶,同樣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最後趕來的藍曦臣,只聽到了巫族長的最後一段話,直接僵在了當場。他聽到了什麼?他猛然聯想到,如若魏無羨早就死了,不用想也能猜到七八分是因為給自己弟弟拿救命藥而死的。
想到此,藍曦臣不由地僵硬地扭過頭去,看向自己的弟弟,心裡不由得一陣恐慌。如若藍忘機知道此事,藍曦臣不敢再想下去。
藍曦臣慌亂地衝上前,紅著眼急切地說道:“地心蠱蟲,立即用地心蠱蟲。”
巫族長蹙眉,沉思片刻後又看向魏無羨的面色,說道:“魏公子面色不好,需暫養兩日,再使用地心蠱蟲。”
“魏兄的眼睛,他能看得到的,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聶懷桑率先回過神來,腦袋一轉,突然提起此事。
獻舍一事是他一手操辦計劃的,雖是為自己哥哥的死尋真相,但另一方面,他其實也很想魏無羨能活下去。他永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