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城門,一路疾行,直至離城門很遠很遠的地方,才瞧見一間破草屋。那草屋孤零零地立在那兒,破舊不堪,彷彿一陣大風就能將其吹倒。
兩人進了屋,剛一進屋,就像是被什麼蜇了一下似的,下意識地迅速跳開,彼此拉開距離。隨後,兩人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裡滿是嫌棄,還互相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就不能鎮定點嗎?剛剛差點就暴露了。”
魏無羨一邊埋怨著,一邊從懷裡掏出布條,重新矇住自己的眼睛。那布條在他的手中有些微微顫抖,顯然他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平復。
“哼,你的手也抖得很厲害好不好,少在這兒說我。”
塔拉娜毫不示弱地懟了回去。說完,兩人又互相嫌棄地看了彼此一眼,接著都冷哼一聲,賭氣似的扭頭看向一邊。
這個地方自然是不能久留的,兩人稍作停歇後,便又繼續出發。一路上,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默契地各走一邊,彼此之間瀰漫著一種互相嫌棄、互不干擾的氛圍。
走了一會兒,魏無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心中滿是好奇,便開口問道:“你們塔拉族當初帶上西北的一眾百姓,不就能夠分得一座城了嗎?要是那樣的話,現在也就不會出這麼多事了啊。”
塔拉娜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過了一會兒,滿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說給你聽也無妨。西北地域廣闊無垠,各個部落之間的局勢向來就不穩定。自從五年前父親病逝之後,我兄長便繼承了王位。可是,那些部落的人看我們兄妹年輕,覺得我們好欺負,就更加不服從我們的管理了。
天劫開始之後,我們也曾通知各個部落,希望大家能夠一起撤離,然而他們根本就不理會我們的通知。我和兄長沒有辦法,只能帶著自己的族人先撤走了。可誰能想到,後面就傳言說是我塔拉族拋棄了眾多西北百姓,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說完,塔拉娜微微揚起嘴角,帶著一種傲嬌的不屑冷哼了一聲,似乎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多日以來憋屈之事的機會,便繼續說道:“你們以為那扎西多吉是個好人嗎?他聚集那麼多西北流民,其實也是想當王。他打著向我們塔拉族求助的幌子,實際上是想讓我們臣服於他,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你們想要一座城,就是為了來穩固你們塔拉族的地位啊。”魏無羨恍然大悟地說道。
塔拉娜點了點頭,而後臉上又佈滿了惆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現在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我們已經輸了。我和兄長對不起父親生前的期盼,現在只希望族人們能夠平平安安的,這就足夠了。”
魏無羨聽了她的話後,沒有再說什麼。這種爭奪權勢的鬥爭,往往取決於一個人的心智和謀略。塔拉娜兄妹還年輕,又怎麼會是那些老謀深算之人的對手呢?輸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半晌,魏無羨思索了一會兒,想要安慰她一下,便說道:“其實啊,我覺得你不用擔心。仙督這個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你的族人最多也就是吃些苦,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的。”
塔拉娜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她心裡明白,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夠了解身邊的人,而眼前這個魏無羨,似乎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啊,我覺得你現在綁架我,是一個非常錯誤的選擇。你之前就打算綁我,而你現在又躲起來了,他們肯定會想到又是你動的手。如果你現在拿我去威脅仙督,而你的族人又在仙督的手裡,那麼,你的族人可就可能會遭殃了。”
聽完魏無羨的分析,塔拉娜的面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臉也當即沉了下來。這一點她確實還沒有想到,她拿魏無羨威脅仙督,仙督反過來也可以拿她的族人威脅她,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