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轉身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目送魏無羨離去的弟弟,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輕聲問道:“忘機,可是想和羨公子交好?”
藍忘機聽聞兄長的詢問,眸光微微閃了閃,隨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那眼中的神色無比認真,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深處無比堅定的決心。
藍曦臣見狀,轉頭又看向那距離已經有些遠的靜室,微微皺了下眉,隨後輕聲微嘆道:“羨公子為人警惕疏離,想來他身上的秘密不少,應該是受過一些不可言語的傷,你不可逼得太緊,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幾番交談他知魏無羨這樣的性子,若是處理不好與之相處的關係,怕是會讓弟弟受到傷害。
藍忘機再次點了點頭,隨後緩緩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那遙遠的偏室,眼中隱隱閃著絲絲心疼之意,輕輕回道:“我知。”那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看到藍忘機眼中流露出的那複雜的情緒,藍曦臣心中又是微微一嘆。其實,他已然確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了,不過他也沒有點明,只是一如既往地繼續用那溫和的語氣說道:“看樣子,他是一個驕傲堅強的人,你只需適當給他一些幫助,不可太過,相信他會慢慢接受你的。”
他希望自己的這些話能讓弟弟在與魏無羨相處時,多一些分寸,少一些莽撞。
藍忘機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兄長的這番話,只是依舊定定地站在原地,眸中那抹痴迷的異樣感情越發深邃,早已是不言而喻,此時的他,滿心滿眼似乎都只有那已經走進偏室的魏無羨,早已忽略了一旁的藍曦臣還在與他說著話。
藍曦臣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轉身緩緩離去。他心裡明白,自己的弟弟從小性子就執拗得很,一旦認定了的事物,便從不輕易改變。同時,他也不禁感到十分疑惑,自己弟弟不過才見過那溫羨幾面,為何就對他有那麼深的情義呢?
不過,藍曦臣也明白,情之一字,向來是世間最為難解的謎題,或許就如同人們常說的那樣,是命中註定吧!
只是,想到這件事,藍曦臣又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面露愁容,他心裡清楚,父親與族內的長輩們那裡,怕是會因為這件事而有些麻煩了。
夜,已深沉。或許是白日裡睡得實在太久了些,此刻的魏無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竟是毫無睡意。他索性起身,緩緩踱步來到院子當中。
抬眼望去,這靜室的模樣與記憶中修仙界的並無二致,熟悉的場景卻莫名地讓他心中湧起一股感傷之情。
往昔的種種畫面彷彿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曾經的歡笑、淚水、熱血與豪情,都已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變得遙遠而模糊,徒留此刻滿心的悵惘。
微風輕輕拂過,帶起絲絲涼意。這夜裡漆黑一片,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唯有那樹葉,在風的輕撫下,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這夜的寂靜與神秘。
魏無羨心中煩悶,索性一跺腳,身形輕盈地飛身上了屋頂。他席地而坐,緩緩抬頭望向天空。
這個世界的天空著實奇怪得很,沒有月亮,只有寥寥幾顆星星,如孤苦伶仃的孩子般,在這漆黑夜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般景象,讓魏無羨不禁微微眯起雙眼,心中湧起一絲好奇。
“三千年前,上古狼族因難以忍受月圓之夜所引發的自身性情狂暴變化,狂性大發之下,竟生生打破了那高懸於天際的月亮。自那以後,妖界便再也沒有了月圓之夜,每到夜晚,所面對的便只有這漆黑如墨的漫漫長夜了。”
藍忘機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緩緩響起,那語調很低,彷彿是在喃喃自語一般。或許是平日裡鮮少與別人解釋這般冗長的話語,此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