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轉過頭去面朝大海。
涼放下紙張,扒開沙土,探手進去摸索。
手指碰到一個有稜稜角角的東西,而且還很硬。
涼伸手去抓,沒想到到手的東西突然掙扎了一下,她豁地一縮手,等看到手裡拿著的東西,涼傻了。
就連時不時盯著這裡的跡部也傻眼了。
涼手裡抓住一隻烏龜,可憐的烏龜四肢撲騰,在涼的手心裡胡亂掙扎。烏龜的脖子上帶著一串佛珠,涼一瞅見這個肚子裡就冒火,她拿下佛珠準備把它遠遠扔掉。
手卻被跡部握住了,他的臉上沒有強迫,卻顯得認真:“你說過不會拒絕。”
涼狠狠握住手裡的佛珠,卻像握住一塊熱鐵一樣灼手:“我沒想到跡部大爺也會信鬼神之說。”涼做了一個噁心的表情,口氣很硬。
前段時間,涼和跡部去寺廟祈福,由於一時興起,涼抽了一根籤,她看不懂籤文上隱晦深奧的文字,於是就請教一位解籤的和尚。那位和尚囉囉嗦嗦說了一大通,總結起來只有八個字——卿乃佳人,奈何薄命。然後在涼不屑的眼光下,和尚極力推銷一串佛珠,說是有安神鎮魂、逢凶化吉的功能,當然價格也不低。
對於籤文的說辭,涼本能地有點懼怕,但是她有她的傲氣,她明白越是害怕的東西越是要克服,如果這次她信了,那一輩子逃不掉那籤文的糾纏,勢必要戰戰兢兢過一輩子。既然如此,涼寧願我命由我不由天,冷哼一聲就想走開。
誰曾想到,跡部確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買下這竄佛珠,並且逼迫涼帶上。
帶上這串佛珠有點人命的味道,涼從心理牴觸這個鬼東西,彷彿那是一道詛咒,一道砍進心底的詛咒。涼與跡部為此鬧了兩次彆扭,任憑跡部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帶上。
涼固執,跡部比她還固執。
涼和跡部兩個人僵持在海邊,任誰也不願意退讓。
殘陽泣血,遠山如黛,潮聲陣陣。
涼的眼裡酸溜溜的,淚意上湧,她咬咬牙:“你他媽的就是吃定我。”涼覺得自己這樣很窩囊,雖然惱跡部的多事,但是多少明白他的心情。
跡部厚臉皮地把佛珠戴在涼的手腕上,“你要好好的,我才會好好的。”跡部被和尚那一通話嚇壞了。他把涼抱進懷裡,輕輕道:“涼,情人節快樂!”
跡部的手臂抱住涼的時候,讓涼真實的感覺到他的高大強壯,涼抬手,緊緊抱住跡部的腰,靠在他懷裡,舒服地想嘆氣。
番外(一)
屋外雪花紛飛,屋裡暖暖的。
一大一小的兩個小孩踩在凳几上,揮舞著短胖的胳膊裝點著聖誕樹。
大一點的孩子拿著飾品,努力的踮起腳尖。
“媽——”一看夠不著,立馬向坐在一旁的涼求救。
涼放下手裡的綵帶,望著那張和跡部肖似的臉,不得不感嘆跡部家基因的強大。
涼走過來,半蹲在大兒子跡部弘彥面前抱起他,六歲的孩子很沉,涼抱得有些吃力。
跡部弘彥高舉著手,把飾品掛在自己的滿意的地方。
小兒子緋村弘樹爬下凳子,跌跌撞撞地撲到涼的腿上,仰起一張漂亮得過火的臉蛋:“抱……抱……”
弘彥不依地踢踢小腿,胳膊死死勒住涼的脖子,涼差點喘不過氣來。
涼放下弘樹,坐在毛毯上,戳戳他氣鼓鼓的臉頰,“小氣鬼!”另一隻手把弘樹抱進懷裡,弘樹蹭進涼的懷裡,像只小豬仔一樣亂拱,笑得哈喇子直流。弘彥看見了,挑著眉毛,二話不說拿出兜裡的手帕用力擦著弟弟的口水,弘樹一點都不覺得哥哥的動作粗魯,傻乎乎地朝哥哥咧嘴笑,然後拱著腦袋頂向哥哥,一大一小全部跌倒在地上,笑鬧著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