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涼剛到會議室,忍足也恰好趕到。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忍足老爺子領著忍足侑理進去了。”涼拉著忍足走到一側,遞給跡部一個眼色讓他好好蹲守,隔開有不良企圖的人接近。
忍足哥倆好的樓主涼,嘴角扯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這次我是以個人名義來的。”隨即從口袋裡抽出一張請帖。
涼斜眼,“一段時間不見,有長進。”她相信忍足不會胡來,但以防萬一還是問了一句,“是什麼名目?”
揹著忍足家,忍足有一個實驗室,他在美國的一段日子裡,緋村相里為他引見了一些舉足輕重的商界要人,加上他的巧舌如簧,一通天花亂墜下,忍足得到了大量的資金幫助。想必在幾年之後,忍足侑士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不再是東京的忍足家,而單單只是忍足侑士,那個冰帝的天才。
涼的星眸含笑:“恭喜。”她朝跡部點點頭。
跡部過來挽住涼,對忍足說了一句:“你等等再進去。”
眾所周知,跡部和忍足的關係一向親密,但這次忍足的行為嚴重挑釁了忍足家的威嚴,忍足老爺子很有可能對忍足採取各種限制措施。未了避免忍足家遷怒跡部家和緋村家,在人前,涼和跡部還是要給足忍足家的面子。
一般由政府舉辦的會議都帶有濃濃的官腔,一個高階官員的長篇大論之後是某些專家的課題發表會。經濟學家的話乍一聽很有道理很有水平,其實細細看來,很多理論研究是建立在種種限制下的架空模型,表面看起來解決了很多經濟難題,但又隱藏了很多潛在前提,實際操作的可能行很低。
跡部家的主業是金融投資,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具有預見性的專業理論和演算。家族淵學讓跡部養成深入淺出的思維模式,他能從艱澀難懂的專業術語和複雜的數學公式中找到新穎的處理模式。
跡部修長而筆直的雙腿交疊,有張力而不壓迫,他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右手邊,涼正襟危坐,腰桿挺得筆直,垂頭看著桌面上的資料,右手不時在一張白紙上記錄著。
右手抵在眉宇間,跡部覺得涼的姿勢過於僵硬,怕她被累著了。
咣噹一聲,誰料涼一頭直直栽到桌面上。
跡部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他望著那個迷迷糊糊抬起臉的小女人,一瞧那搞不清狀況的樣,就知道她剛才在裝蒜。
涼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捂住亂撲騰的小心肝,被撞醒後一霎那的茫然讓她以為又被歷史老師抓包了,害怕得差點飆眼淚。
“緋村涼!”跡部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咬出涼的名字。怒其不爭,跡部伸手重重的彈了涼的額頭。
涼漆黑的眼像被水洗過一樣,跡部不自覺輕輕放下手,揉揉涼的發,涼自發坐好,乖乖聽各位成功人士講述經驗並暢談未來的發展趨勢。
涼環視了一圈,大家的精神似乎都很好,只有她像軟骨頭似的坐不住。涼瞟見藤堂靜,只見她美麗的側臉沐浴在溫柔的光線下,散發著知性的光芒。
“啊嗯,怎麼了?”
涼歪歪頭,乾脆把頭擱在他的肩頭,有幾個人注意到涼不合時宜的動作,眼神跟錐子似的扎過來。
涼不在意,朝藤堂靜那裡點點頭,“看見討厭的人了。”
“誰讓你看了,笨蛋。”跡部的俊眼含笑。
會議結束後有一個不是很正式的宴會,跡部問涼意見,涼湊巧看見花澤類和牧野杉菜的身影接連一閃而逝,眼珠一轉,斬釘截鐵道:“去,一定要去!”有熱鬧看,怎麼可以少了她。
突然,一個湖藍色的頭顱從涼和跡部之間冒出來,“啊拉,怎麼不走?”兩手分別挽住涼和跡部。
跡部甩開忍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雪白的手絹,擦拭著剛才被忍足碰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