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好對付而已……”
苦媽無聲笑了下,古緋說的話,哪些真哪些假,她也不戳破,作為奴才,姑娘說太陽從西邊起來,她也得應和著說是。
兩人旋身離開,輪椅軲轆,在密林落葉上留下層層痕跡,直至不見。
半晌,有響動從密林深處簌簌響起,緊接著是暗紫色長袍,手持摺扇的墨玉華轉了出來去,他手心敲著摺扇,先是看了眼前墨成走的方向,後才是古緋離開的另一方向,低頭想了片刻,他腳步一抬,跟著古緋身後而去。
58、多日不見,甚是掛念
古緋前腳回古家,後腳墨玉華便跟了過來,他瞧著人影消失在府門之內,俊逸的面容神色深沉不明,他心裡隱隱有某種揣測,聯想之前墨成的反應,一時之間,心緒難明。
“喲,墨大公子,您怎的過來了?”有下人認出墨玉華,趕緊上前行禮道。
墨玉華回神,嘴角習慣性上翹,端起儒雅斯文,頷首道,“路過此地,過來看看婉婷。”
說著,他自行進門,撩袍就要往府裡走。
那下人平素只是個守門看戶的,只道墨玉華是府裡未來的姑爺,有心巴結討好,故並不加以阻攔,反而熱情的道,“墨大公子慢走,大姑娘這幾日都在閨閣未曾外出,想來定是專程在等公子來著。”
聞言,墨玉華冷淡淺笑,一派世家子弟溫潤有禮的模樣。
古府他向來很熟悉,跨過影屏,繞過廊簷,眼見周圍沒人後,墨玉華情不自禁的頓腳,沉吟片刻,腳步一轉,便拐向了青墨院去。
青墨院的位置很偏,因著古緋地位尷尬,也沒幾人愛往這邊來,是以墨玉華一路走來,居然未遇見半個下人,他眉一皺,心對古家大房起了不滿。
古緋正在院子裡,將最近制的墨丸,不論好壞,皆一字擺開,一般大小的墨丸,相同的模樣,在外人看來,很難分辨一二,可在古緋眼裡,她只用嗅一嗅,便清楚明白。
這些墨丸全是琢磨香墨過程中制的失敗瑕疵品,味濃淡不同,色也有細微的差別,在古緋眼中,全上不得檯面。
她手邊鋪陳開白紙,飽蘸毫筆,從第一枚墨丸開始,在藥墨原來的配方上斟酌減量,後到第二枚,如此反覆,很快白紙上便寫滿黑字,密密麻麻或大或小,有補充有備註。
臨到最後一枚墨丸,古緋字落之後,她娥眉緊鎖,重新拿了白紙,將改過之後的配方重新謄寫在上面。
末了,她看著那配方思考良久,毫筆拿起又放下,猶豫不決好幾次,才最終定下香墨配方。
至於這又一次的配方是否成功,還需她在照著制墨一次,出了墨丸才能看到效果。
墨玉華在青墨院的門口站了許久,陰影投落到他身上,就為他鍍上深淺不一的黑灰白三色,他的目光專注而認真,從古緋的五官一一而過,最後落在她那雙半斂的眸子上,越看越發覺得那容顏像極記憶中的某張臉。
“墨大公子?”事忙過來的苦媽從其他院回來,第一眼就見墨玉華頎長而立的身影,她驚叫一聲,言語之中暗藏戒備,“您是有事?”
墨玉華輕描淡寫地瞥了苦媽一眼,敷衍地點點頭。
古緋自然也是聽聞了的,可她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握毫筆的手一抖,墨汁飽滿的筆尖墨跡灑落,汙了白紙。
墨玉華邁腳進來,古緋慢條斯理的重新抽了張白紙覆在書寫有配方的紙上,又蘸了蘸墨汁,徐徐落筆寫了篇修身養性的古佛《金剛經》。
“阿緋,”墨玉華出聲,上下唇微分,齒同下唇一碰,那尾音就帶出溫柔又悱惻的味道來,“好興致,不過,寫字需要擺上這麼多的墨丸麼?”
古緋停筆,順手擱在筆架上,抬頭望著墨玉華,面無表情地回道,“個人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