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惑又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暗歎一聲,南珂接過了那錦盒,順手一彈她的額頭:“下次送點有誠意的。”
宮小蟬捂著腦袋,覺得自己簡直冤死了:這些天每個下午她都在煉丹房裡忙這個,頭髮都被爐火燎焦了好多根,還不夠有誠意?
“三師兄。”
珠落玉盤般的女音驀地響起,宮小蟬一怔,回身望去,只見章海雪正立在屋簷下,膚若凝滯氣質清逸,宛如一株誤入凡間的雪蓮。
南珂也看到了她,墨眸彎起:“章師妹。”
兩人相距不到十步,隔著玉石臺階和散落的楓葉,章海雪靜了靜,苦笑:“你以前都叫我‘阿雪’。”
從一開始就不在章雪蓮眼中的宮小蟬和青茗站在外圈裡,彼此交換一個眼神。
果然是舊識,而且這兩人明顯有故事。
“方才暇空師姐還和我說,好些年不見,瘦巴巴的小女孩竟然出落成了大美人,還成了她的小師妹,讓她這個美人遲暮的大師姐可是倍感壓力呢。”彷彿沒有聽出章海雪那句話裡的嗔怨,南珂徑自開啟了新話題,“老頭當年就格外喜愛你,這下可算讓他遂了願了。”
他這讚美說得巧妙,再進一分便失於輕佻,退一分卻又顯得生分,章海雪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宮小蟬和青茗又對視一眼。真不愧是當年鮮衣怒馬滿樓紅袖招的南珂真君……
“我卻是後悔了,早知今日,我一定早早就答應師父做他徒弟。”章海雪道,眉間似有清愁。
“現在也不晚,你沒見老頭今日高興成那樣?”
“呵……能拜在師父門下,才是我的榮幸。”微微一頓,章海雪繼續,“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想請三師兄幫忙。”
“你說。”
“蒙師父厚愛,將紅鶩峰撥與我居住,但紅鶩峰久無人煙,山上的落霞居荒廢已久,一時半會也收拾不出能下榻的地方來……”
宮小蟬揚眉,預感這位小師叔接下來的話會很有趣。
章海雪望定南珂,冰白色的唇輕啟:“我想請師兄讓我在入微宮中稍住幾日,待落霞居收拾齊全了,我再搬過去。”
“……”
短暫的靜默,唯餘風聲浮動。
宮小蟬垂著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南珂似乎朝她這邊瞟了一眼。
看我作甚,宮小蟬暗暗撇嘴,宮殿是你的宮殿,師妹是你的師妹,給不給人住隨你高興啊。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不舒服,好像公主和駙馬正過得好好的,突然有天一個女人抱著娃娃哭上門來說要讓孩子認祖歸宗……
……她這想的都是什麼!以後還是少看點青茗那裡的話本……
一片楓葉跌落枝頭,打著旋兒從眼前飄落,宮小蟬視線隨著楓葉移動,耳中聽到南珂含笑的聲音:“我這入微宮無趣得很,章師妹不如去暇空師姐那裡,她那紫氣居看著不大,裡頭其實藏了無數新奇玩意,我這不爭氣的徒兒就總愛往那兒跑。”
胡說八道。宮小蟬心裡翻個白眼,她來九嶷這麼久,也就去過紫氣居一次,還是被暇空召過去的。
章海雪默了少頃,強笑道:“你說這裡無趣,我卻偏喜愛得緊,我也不過是想借住幾日,你做人家師兄的,竟連師妹這點請求都不肯應允麼?”
南珂嘆氣,“如此說來,倒真是我不通情理了。”
見事有轉機,章海雪面露喜色,正待再說些什麼,南珂忽然望向宮小蟬,道:“徒兒,前次為師讓你煉製的精露,你可煉好了?”
宮小蟬靜了一靜,然後正色道:“師父,方才徒兒交給您的正是您要求的百花露。”
“就是這個?”南珂亮出之前一直籠在袖中的錦盒。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