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四環酒店。
前臺大廳,董學斌用英語跟對方反覆交流著,他大學英語考過級別後就放下沒動過,現在一年多兩年了,早忘得差不多,說起來簡直蹩腳的很,好在對方服務生理解能力很強,折騰了十幾分鍾才算把房開好。
董學斌拿著房卡往前走,按開了電梯。
虞美霞也不知怎麼了,臉上很燙,嘴裡欲言又止。
“咋了?”董學斌一側頭,“又變主意了?汗,咱都到首爾了啊。”
“不是不是。”虞美霞連忙擺手,臉紅道:“你,你就開了一間……一間房嗎?咱們……咱們倆住一起……是不是……”
董學斌呃了一聲,“是大套間,有兩個臥室的。”
一聽,虞美霞鬆了口氣,“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咳咳,沒事,走走,上樓了。”
本來董學斌沒覺得什麼,讓虞大姐這麼一說,他心裡也泛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也是,人家虞大姐可是個寡婦,就算兩間臥室分開的,但跟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住一個房間也確實有點那啥,倒是董學斌沒考慮周全,可是,不跟虞大姐在一個屋話他又不太放心。算了,就先這麼著吧。
九樓,918房。
進了房間,入眼就是一片棕色繡花的地攤。來的時候董學斌也不知道這是幾星級的酒店,不過看看屋裡的佈局和裝潢,不是四星就是五星吧,各方面環境都不錯,一些隨手擺著的小東西也很人性化。選了一個屋子後,董學斌將行李簡單整理了一下,分開虞大姐的那份衣服行李給她拿去了房間。
“……累了吧?先洗個澡?”
虞美霞臉熱道:“你先洗吧,我不急。”
“行。”董學斌搓搓手,“我先洗個暖和暖和。”
虞美霞一直在農村生活,以前的三十幾年對她來說只有做飯養孩子下地幹活,她連縣城的環境都沒有太熟悉,更別說先後到了北京和首爾這種一線城市了,她顯得非常拘謹,坐在房間裡也不敢隨便瞎碰東西,生怕弄壞了要賠錢,就乾巴巴地跟那兒傻坐著,一會兒看看吊燈,一會兒按按軟乎乎的床。
約莫一小時後。
虞美霞也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和董學斌一起在臥室裡坐著。
“我給張晶晶大夫打電話了。”董學斌笑道:“她讓你下午就去醫院,說已經聯絡好了,先得做個檢查。”
虞美霞臉一繃,又緊張了起來,不斷捏著自己的手指頭。
董學斌寬慰道:“來都來了,別擔心了。”
“……小斌。”
“嗯?”
虞美霞很痛苦地舉起胳膊,放在臉龐跟臉對比了一下,“我身上面板跟臉上的顏色有點差別,要是換上去,會不會……”
董學斌定神一看,確實,胳膊上的面板顏色比臉稍稍深了一點點。
虞美霞嘆氣道:“你不是說身上面板顏色越和臉接近,手術以後復原的機率就越大嗎?可,可我……”
董學斌一想,“夏天,手經常著太陽,顏色肯定深一些,一般植皮也不會從手上植。”
“但我腿上好像也……”虞美霞這兩天揹著董學斌偷偷摸摸研究了好久,手,肚子,腿,上面的肉都被她對著鏡子照過了,可都和臉不一樣,所以她這幾天才悶悶不樂,要是把那些皮植到臉上,復原效果肯定不會好,深一塊淺一塊,好像牛皮癬一樣,不用問也知道難看極了。
董學斌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聞言也緊張了,“顏色差很大?”
“以前我總下地幹活,可能那個時候曬的。”
“那怎麼辦?”董學斌一咂嘴,揹著手在屋裡走了幾圈,“給我看看你腿,你自己對著鏡子可能看不清楚。”
虞美霞點點頭,一彎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