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提到過有關石青璇的一句話,就像他本來找他根本不是因為她一樣。
寧楚很有自知之明,他自己的個性其實並不討人喜歡,就算是喜愛他的步三爺,在收養他的前幾年都受不了他的毒舌,總是三天兩頭的往谷外跑。但侯希白卻一點都不在意他的任性,不管他說什麼不客氣的話,都是勾著他那雙桃花眼包容地笑看著他,如此這般,寧楚就再也對他說不出什麼刻薄的話了。
感覺像是被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了。
寧楚微微感到有些懊惱。
“在想什麼?”侯希白把衝好的茶從小爐上拿了起來,這時流行的茶藝是在吃茶,還需要在茶湯里加上若干香料和配料。“這是早上剛摘下來的茉莉,清香淡雅,楚弟你試試。”見對方把手直接伸了過來,侯希白愣了一下,之後淡定地把那盞青瓷放在了那隻潔白如玉的手掌上。
雖然在這兩天之內一直和寧楚形影不離,但侯希白還是無法習慣於對方的美貌,經常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便看著他發呆。他總想拿起筆墨來畫他,但卻一直想看他的笑顏,一定是對方最美的時刻。在侯希白心裡,感覺寧楚就像是受過傷戒心很重的小貓,一點點地靠近著他,小心翼翼地化解著他的戒備。可是寧楚這些天允許他一點點地接近,但卻從未笑過一次。
真想看看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啊……
寧楚把茶碗接在手中,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茉莉的清香夾雜著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振。他卻沒有急著喝,而是透過這飄渺的熱氣,定定地看著對面的侯希白。
侯希白笑意更深了,舉起自己手中的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大大方方地任著寧楚盯著他發呆。他也發現了,除了他自己會盯著寧楚看之外,寧楚也會盯著他看,一開始侯希白還有點歡喜,可是時間一長,他就有種錯覺,好想對方只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的樣子。
看著寧楚那雖然對準著他,卻毫無焦距的瞳孔,侯希白忽然覺得喝入口中的茶變得苦澀無味。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向引以自豪的交際手腕,此時半點也施展不出來。
等被侯希白提醒他手中的茶都快涼了,寧楚才回過神,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手中的溫茶,便客氣地說自己先去下面泡溫泉,便拿著換洗的衣服下了樓。
寧楚知道自己這麼經常對著人發呆很失禮,但是侯希白和石之軒的氣質實在是太像了。在看著侯希白微笑烹茶彈琴甚至吟詩作對時,都無法控制地去想象石之軒做這樣事情的時候會是什麼一幅畫面。
寧楚知道,從客觀上分析,自己恐怕是父愛缺乏症。他上輩子就被離異的父母拋棄,這輩子一出生也被活生生的拋棄等死,其實潛意識裡有多恨石之軒,內心就有多渴望見到他。
有時候,他更恨自己的醫學知識。
寧楚坐在溫泉邊上,先放下去雙腿適應了水溫後,才把衣服全部褪去,緩緩地滑進池子內。雖然這兩天他每晚都泡溫泉,熱水也促進他的血液迴圈,但他身上跋鋒寒在三天前的晚上留下的痕跡,仍是沒有完全褪去。
喏,看來他的血液迴圈速度真是太慢了,這和他心臟病有關。心臟就是一個泵機,泵機功率不足,自然血液迴圈也不足。
寧楚排空腦中的思緒,靠在池壁的大石上閉目養神,泡了一會兒,約算著差不多可以上來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春園內呼喝的聲音和金鐵交擊聲,不爽地睜開雙眼。
侯希白和黑�